久清軒,某房間內。
畢海悵然獨酌,一口接著一口。
他的心情很糟,自己與施月青梅竹馬,雙方長輩都認可這樁婚事,就連他們自己也都以為是板上釘釘了。
可誰能想到,半路竟然被人插出這麼一腳。
這幾天裏,幫派長老經常開導畢海,要他忘了施月,放下兒女情長,
青鳴幫是惹不起的,既然有魏晁的保媒,那這件事便沒有任何扭轉的機會。
因為種種原因,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好像是很多人都要經曆的事,
痛苦二字,占據了畢海的所有心情。
這麼些天,他已經忘了自己流了多少眼淚。
為了加快腳步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常弈再一次潛入進來,雖然地勢情況有所不同,但一切都千篇一律,他也就輕車熟路。
不知何時,常弈忽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畢海竟沒有半分察覺,仍在喝著酒。
“心裏難受吧。”常弈忽然開口,給畢海嚇了一跳。
“啊?你……”
“我早就進來了,是你太忘我咯。”常弈說道。
“你是……常公子?”畢海喝的暈頭轉向,不過還是辨認出來了。
“我們之前好像見過一次吧。”常弈對他沒有敵意,態度也隨和。
畢海點了點頭,畢竟都是江湖中人,兩家幫派之前有過來往,他們也僅僅有一麵之緣,
不過這兩個月常弈可是大出風頭,先是被露凝梔選中,又是訂婚宴,哪怕沒見過他,也聽說過啊。
“有事嗎?”畢海沉聲問道。
這無盡的憂愁與傷感,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並且也不想把這份負能量傳播給別人,
當然,任何安慰的話也聽不進去。
不知他人苦,就莫勸人大度吧,
“當然。”常弈並沒有被這樣惆悵的氣氛所感染,反倒有些愉悅。
“快說吧。”畢海稍微有些厭煩,
他這醉醺醺的樣子,又有什麼事情可做呢?
“鄭子塵要搶你的女人,你就不打算搶回來?”常弈直接切入正題。
畢海苦笑一聲“說的輕鬆,如果是我自己,當然要不惜一切代價,別說青鳴幫了,就是全世界與我為敵我都不怕,可……
可我要是這麼做了,幫派裏的人怎麼辦?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這個世界,不是我能掌控的。”
從不甘到痛苦,從痛苦到絕望,這期間的過程無比艱難,這也是畢海最難受的地方。
隻恨自己是江湖中人,有太多顧慮了。
畢海忽然流下眼淚,男人是不會在外麵麵前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麵的,除非真到了傷心之處!
“如果我幫你解決後顧之憂,你敢出手嗎?”常弈問道。
聞言,畢海一驚,
他剛剛說的是……幫忙?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情,為什麼要這麼做?
畢海想不明白,幫一個陌生人,然後得罪屬於六級幫派的青鳴幫,這可劃不來。
“你……你真的能幫我?”畢海又驚又喜,目光期待的望著常弈。
如果這是真的,那定然要不惜一切,把屬於自己的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