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徐州治所下邳城,刺史府,內宅。
“姑母,您快去通知翼德將軍,曹豹要勾結呂布,偷襲徐州,讓翼德將軍早做防備。”
少年甘衝滿臉焦急的對一位肌膚勝雪的美婦人說道。
那甘衝,字長庚,十六歲,生的唇紅齒白,長身玉立,乃是一濁世翩翩美少年。
他麵前的美婦正是徐州牧劉備所納妾室——甘梅,也就是後來蜀主劉禪的生母。
隻不過此時的甘衝已經不是原來的本尊,他剛剛被後世一個也叫甘衝曆史係研究生奪舍。
甘衝穿越過來,問清當前的局勢之後,頓時嚇出一頭冷汗。
這竟然是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這一年,曹操迎奉天子於許都,開啟了挾天子以令不臣的時代,並在許下屯田,官渡之戰即將爆發。
這一年,剛剛接手徐州不到兩載的劉備受到袁術攻擊,劉備攜關羽親率大軍迎擊,鏖戰於盱眙,並留張飛引少量軍馬鎮守徐州。
這一年,徐州原丹陽勢力代表人物曹豹,因對張飛不滿,趁徐州空虛之際,勾結屯住小沛的呂布偷襲下邳城,把劉備夫人以及家眷盡數擒獲。
而甘衝目前占據的這具身體,正是甘夫人的族侄,一個貧家少年,仗著姑母驟然發跡,成為徐州一個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
可是剛剛穿越過來的甘衝,還沒享受一天欺男霸女的快感,竟然就麵臨著徐州被呂布所奪,姑母被呂布所擒的現實。
雖然後來呂布也並沒有難為甘夫人,但畢竟呂布名聲不太好,那是個連義父的女人都敢動的家夥,甘夫人一個絕色女子被他所擒,清譽難免要受損。
要不然脫逃之後的張飛,也不至於羞愧到要在兄長麵前自殺謝罪了。
雖然劉備為了寬慰義弟,曾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樣的話,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劉備作為帝室之胄,徐州之主,貌美如花的妾室被呂布那等酒色之徒所擒,怎可能不在乎?
他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也實屬無奈之舉。
妾室被抓已是事實,他當然不可能再讓兄弟死在自己麵前。
如今穿越而來的甘衝,既然已經知道未來要發生的這些事,自然要設法阻止。
於是他顛顛的跑去向負責守城的張飛示警,可是張飛卻連門都沒讓他進,話雖然托人遞進去了,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
想來怪隻怪這具身體的原主從前行事太過不堪,活脫脫一個小人得誌,每日除了惹是生非什麼都不幹,張飛自然把他的話當成瘋言瘋語,沒有半點可信成分,甚至連麵都懶得見。
吃了閉門羹的甘衝,隻能來見姑母了。
讓姑母出麵,張飛或許才會重視……
“長庚,我一介女流,豈能幹預軍事?”甘夫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甘夫人對這個族侄平常做出的那些醜事也很是無奈,隻不過這畢竟是她甘家唯一的男丁,除了恨其不爭之外,也拿他無可奈何。
可是這侄兒行事荒唐就荒唐罷,如今還要挑撥軍將之間的是非,唆使她幹預軍政,這就有點太出格了。
“再說,你是怎知曹豹將軍要反的?”甘夫人繼續道:“曹將軍乃是你姑丈臂膀,這等擾亂軍心的胡話,可不許亂說,要不然你姑丈回來,必不能容你。”
“姑母,我看那曹豹腦後有反骨,必不能忠心於姑丈,”甘衝信誓旦旦的說道:“而且我今日出門,看他正在將麾下丹陽軍馬調往西門,呂布駐守的小沛,正是在西麵,這不是要準備裏應外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