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漢子和剛過來的白臉男子喜形於色,黑臉漢子伸出大手在常空肩上猛拍一下,笑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夠朋友,打架殺人算什麼?兄弟們怕這個嗎?如果真弄到了黃貨,嘿,你就在一邊看著,活都不用幹,哥幾個白分你一份!”
灰衣人也興奮地道: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夜晚翻牆出城對我們這些人都不成問題。常兄弟,你帶路,有財大家一起發。”
常空搖搖頭,道:
“北方有事,聽說伽藍人要南下了,我可能要過去參軍。你們去吧,放心,一定有金子,而且很多。但那裏有萬花穀的人,千萬不要招惹他們。”
灰衣人遲疑起來,道:
“常兄弟,我們把你當朋友,你可不要故意誆我們去喂妖精。”
常空道:
“放心吧,騙你們可以找我算賬,但是如果有的話,你們能不能分我一些?”
黑臉漢子道:
“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這幾個頭領每人分多少,就給你多少,你不用幹活!”
常空伸掌道:
“擊掌為誓,希望你們到時不要見錢眼開,忘了今日之約。”
幾人擊完掌,灰衣人道:
“拿酒來,喝了這碗酒,我們就是一夥兄弟了,從今以後,我們不是軍人,不是士兵,我們是淘金客。常兄弟既有大誌,那就不勉強,你奔你的前程,但這份生意算你一份!”
白臉漢子雙叫來一人,三人和常空一起,四人舉碗發誓。白臉漢子就臨時取了個名字,取個“空空銀莊”,以常空的名字作名,灰衣人姓高名成,原是禦華風副將,現為空空銀莊大掌櫃;白臉漢子姓朱名越山,原也是禦華風副將,現為空空銀莊賬房先生;黑臉漢子姓劉名威,原為禦華風貼身侍衛,現為空空銀莊二掌櫃。其餘十三人為股東兼夥計,都算銀莊的人。常空為掛名三掌櫃。
幾人滴血喝盟酒,發過誓言。
常空找來紙筆,把從艾金鎮到山裏的路畫了出來,畫得很詳細。高成幾人都是行伍的人,行軍看地圖是家常便飯,幾人大喜收下地圖。眾人當晚就分開,高成和劉威帶兩人先行,朱越山帶其餘眾人分兩批一邊置辦物什,一邊去艾山。
常空和丁秋雲換了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丁秋雲這才鬆了口氣,來到常空房中,道:
“以為你會死了,想去老家找哥哥他們幫忙,又來不及。在石州和這裏找了好多個道上的朋友,平日都是呼朋喚友的,義氣得很,一聽說要救你,都成了縮頭烏龜。有些聽到是青衣派的人為難你,嚇得麵無人色,不要說出頭去救你,連提都不提青衣二字。我也是看清了,人真的是說起來一套,做起來一套。”
常空感激地道:
“謝謝你這麼努力的救我。”
兩人又說了會話,各自歇息,一夜平安,第二日早早起身上路,一路往北而來。
一月之後到了南州。
常空在路上把那青衣派的人救自己阻止自己向朝廷報信的事說了一遍,丁秋雲也十分不解,道:
“這真是奇了,你肯定前麵那兩個青衣人都是同一人?”
“不會錯,我肯定是他。”
丁秋雲皺著眉:
“不知這人是什麼意思,你要小心,他們不知有什麼意圖,不像是好意。”
常空道:
“至少他們留了我一條命。”
丁秋雲又道:
“那個黑衣人,你也看不出他來自何方?”
常空不想告訴她太多,知道得越多越危險,連去水城雲中子等人被殺的事也沒有說。
心中忽然想到去年和那個神界女子在黃江那遇到的那怪人,心中一凜。那個“僵屍”與這些人極其相似,雖然看不出他的髒器情況,但一定是同類,他們的眼睛,身上散發的氣息,一定是同類。心中越來越不安起來,甚至有一些恐懼升上心頭。這些“人”絕不是一般人,自己甚至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是人。那個僵屍無魂無魄尚且都如些強大,若是元神魂魄在,那還了得?這些人一出手,那身手之絕,連自己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從未見過,在冥界都沒見過。
看了看前方,道:
“我要找個地方療傷,你回家吧,天下不太平。”
丁秋雲道:
“你堅持一下,去我家,在我家還是要安全些。”
常空笑道:
“我現在是朝廷要犯,你爹和哥哥雖然武功高強,也罩不住我,我躲起來反最好。”
丁秋雲道:
“但你的傷似乎相當重,不需要人幫忙?”
常空搖搖頭,道:
“家常便飯,這算是很好的狀態了。”
丁秋雲遲疑道:
“還是我和你一道吧,有個照應。我們也許久沒見了。”
常空原想拒絕她,突然想,自己不用這麼矯情,不可拒絕她的好意,便道:
“那就謝謝了。你會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