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打開,看見裏麵那隻造型簡潔,鑲嵌鑽石的卡地亞手鐲,她拿出來,戴在手上,大小很合適。
“真好看。”
她衝恩雅笑,半是嗔怪,“讓你破費了。”
“手鐲的錢,還不是用你給我開的工資買的?”恩雅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說來說去,我花的還是你的錢,我破費什麼?”
她看見宴清左手上的佛珠,紅繩,黑色手表,如今還加上她的手鐲,感歎道:“你手重不重啊,戴了這麼多東西。”
“不同人送給我的,都很重要,也包括你的,當然不能輕易摘下來啊。”
宴清戴上手鐲後,拉著她的手,端詳她,“我怎麼感覺你又瘦了?這都年底了,我給你批三個月年假,好好休息吧,免得人家要說我壓榨你了。”
宴清本是調笑,誰知恩雅眼珠晃了晃,臉一下子莊肅起來,“小清,其實今天,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說。”
宴清點頭,“嗯,你說。”
“我打算辭職,辭呈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裏了。”
在宴清怔然間,恩雅繼續道:“我不是覺得太累太忙想辭職,而是我進娛樂圈,從助理開始做,後來又轉行當了經紀人後,不多不少,也有八年時間了,這些年我攢了點積蓄,尤其是小清你買下炫馳後,我今年的年薪都已經超過過去四年,你對我很好,我看到你走入婚姻,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後,我就覺得,我的使命達成了,接下來,我想放鬆放鬆,給自己,和我喜歡的人之間,多留一些空間。”
宴清消化完她的話,仍是疑惑,“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隻是一定要辭職嗎?如果你想放鬆,我完全可以給你留更長時間的假期,你可以休息一整年,再回來繼續上班,何必……”
“小清。”恩雅笑,“我已經財務自由了,我這個人物欲不高,掙得錢已經足夠我下半生活得很好,現在,我也快三十歲了,我想完完全全把時間留給自己,我很感謝你挽留我,但我不想占著公司的位子吃空餉,你就讓我毫無保留地,做些我喜歡的事吧,雖然在這個年紀提出辭職有很大風險,但是,我為自己能有勇氣邁出這步而自豪,也希望你可以支持我的決定。”
宴清啞然。
半晌後,她輕輕吐了口氣。
“我說過,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宴清微笑看她,“既然這是你想要的,我當然不會阻攔你,看來你已經找到喜歡的人了,這次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有沒有把他帶過來?”
“他來不了。”恩雅有些不好意思,“腿腳不太方便,等他好了……我會把他帶過來,和你見見麵的。”
宴清頷首,抱住恩雅,“隻要他對你好就行,要是他敢欺負你,我會教訓他的哦。”
恩雅表情有些僵硬,但隨即,她把宴清摟得更緊,感激中蘊著一絲不確定,“嗯,我曉得啦。”
一小時前,在煙城的一家私人醫院裏。
病房裏一片狼藉。
床頭的花瓶不知是第幾次砸下來,碎片牢牢壓覆了殘花的枝葉。
護工倒地不醒,血從後腦勺傷口處流出來,染紅了雪白的花瓣。
霍驍麵色鐵青。
護士從他身後跑進來,慌忙將地上的護工搬到擔架上,再把她轉移出去。
冷啡快步走到他身邊,“霍先生,私飛點,飛機已經不見蹤影,我們正在取得和駕駛員的聯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