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聽到鬱司辰的話,有些不真實,她沒回頭,仍舊看著窗邊。
“蘇沫,怎麼了?”
這次,她確定這不是幻聽,扭頭看了他一眼,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有一滴沒有含住,落了下來,就連眼尾都是紅的。
這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此時此刻帶著這個低沉磁性的嗓音,腦子裏瞬間灌入了很多記憶。
她想到了上一次鬱老太太的生日宴會中,牽著他的手裏在舞池中央放縱地跳舞,然後再宴會廳的一方小空間內撞上沈若山的情景。
同樣處在一個被動的狀態,堵在一個逼仄的空間,沒有一次還嘴的機會,反而讓麵前的人變本加厲耀武揚威。
平日在鏡頭畫麵中出現的人是那麼堅強,在頒獎典禮再激動的時刻都能克製住情緒不哭的人,在他們剛分開的那段時間她也勉強笑得出來,與現在截然不同。
能讓她在大庭廣眾下,不顧形象地掉眼淚的的情況,非常少見。
正因如此,才越發讓人心疼。
鬱司辰側頭凝視著蘇沫,柔聲問了一句:“哭什麼?”
蘇沫吸了吸鼻子,說話的聲音不太好聽:“今天在機場遇到沈若山了,他跟我一趟航班,這就是巧合,我也沒打算搭理他。”
鬱司辰挑了挑眉:“然後呢?”
蘇沫頓了頓,她知道麵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傾訴的好對象——同樣牽扯進這場陰謀中的人,曾經拿自己當擋箭牌的人,冷靜自持沒有同理心的人。
不會坐在這裏,主動問些什麼。
可他這樣做了,她自然也破例了。
蘇沫手緊緊捏著,垂眼看著放在膝蓋上的手,開口說道:“我都已經站起來想走了,但他在人群中叫了我的名字,那麼多人看著我,我不得不回頭啊,然後他跟我說了很多,他說他接了最好的IP資源,找到了國內知名的音樂製作人,他說這些是天宸永遠都拿不到的資源。”
鬱司辰嗯了一聲,表現得很平淡,隻是轉頭看著她的側臉。
“他還說無論怎樣天宸都比不過盛泰,說天宸不堪一擊的脆弱,他還跟我說,她警告我不要越界公開,直截了當地告訴我說,不承認的罪名就永遠不會成立。”
她雙手垂著,看著自己的鞋子,頹然地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知道是他做的,但是我拿不出證據,沒有罪行罪名。”
他又隻給了一聲嗯的回應。
鬱司辰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講故事的人,聽故事那人明顯的提不起興趣。
鬱司辰淡淡地說道:“所以呢?”
蘇沫立連開口說話都覺得累:“什麼?”
“這能說明什麼呢?”
蘇沫瞪著眼睛看看著他,情緒有些激動,聲音大了些:“我就是接受不了啊,我不承認他的說法,我絕對不接受他有這樣的想法!天宸是在不斷發展逐漸壯大的,沒他想象的那樣脆弱,他不過是仗著我拿不出確切的證據致他於死地,才敢如此囂張。”
蘇沫說完,長長吐了一口氣,反正車內隻有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