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宸連續待了兩三天,蘇沫沒有任何換洗的衣物,屬實有些勉強。
拿帝都的十月來說,即便是氣溫已經轉涼,但是蘇沫這兩天的折騰也流了不少的汗,趁著周一下午正好有一節思政理論課要上,周一下午蘇沫還是選擇回學校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回去,同校的學生見到蘇沫本人,就會像是看百年未見的珍稀物種,因為方才在一場大戰中獲得勝利,周圍的人旁觀之餘可能還會對著蘇沫搖旗呐喊。
所以在從天宸出發的時候,蘇沫就已經全副武裝,漁夫帽遮住了上半部分臉,再戴了口罩,整張臉密封得嚴嚴實實,除了看身形,絲毫找不出任何破綻。
蘇沫一路埋著頭走進了指定的教室,選了教室後方靠窗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帝都音樂學院本就是藝術類院校,學藝術的學生個人想法鮮明,特立獨行,上課扣著帽子戴個口罩也不算是奇文怪事,學生早就見怪不怪,老師也都習以為常。
所以上課的過程也還算順利,除了有小部分的認出了自己壓著聲音討論,一些回過頭來探究是視線之外,蘇沫的出現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躁動,大部分的學生都在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緊跟著老師站上了講台,上課鈴聲響起,透過老師手中的麥克風,再穿過牆上的音響,自帶混響效果的聲音悠悠飄進蘇沫的耳朵:“馬克思主義是關於自然界、人類社會、人類思維發展的一般規律理論體係……”
蘇沫的視線已經不在教室裏,透過窗戶玻璃,外麵的那顆黃桷樹不少樹葉開始泛黃,望著那幾片隨著風搖搖欲墜的樹葉還頑強地吊在樹枝上舞蹈,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桌麵上映下斑斑點點的影子。
娛樂周刊上關於星魚娛樂公司的報道出現得太突兀,鬱司辰是為了什麼要這樣做呢?蘇沫猶記得之前兩人聊起過星魚,鬱司辰眼中滿是厭惡,還聲稱星魚肮髒。
他是趁此次白曉曉的囂張想給沈家一個下馬威,揭露星魚的醜聞,斷了沈家的一條財路?還是說——
蘇沫難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個頭條是鬱司辰有意為之,難道他是為了自己?
這個想法竄進蘇沫的腦中,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拍了自己一巴掌。
太可怕了,要把這種妄想扼殺在萌芽之中。
她不斷麻痹自己:蘇沫你也把你自己的位置抬得太高了吧!鬱司辰怎麼可能會為了你,願意和整個沈家作對。
鬱司辰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商人,更何況是一個擁有恢弘商業帝國的商人,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怎麼會考慮這些不值一提的兒女情長。
蘇沫在桌上描摹著樹葉影子的輪廓,想得有些出神。
鬱司辰和蘇沫結婚是一個意外,雙方不過都是衝動下做出不理智的決定,鬱司辰結婚是為了堵住家裏人的嘴,用她這個名義的妻子當擋箭牌,掙脫鬱家人的束縛,而蘇沫不過也就是頭腦一熱報複劈腿男友才答應這門扯淡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