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跟身後眾臣皆是心中暗道不妙,居然真的是大宋皇帝的親弟弟,而且是最特別的那個。
“府尹大人,我大唐每年朝貢不歇,尊大宋為宗主,何以不宣而戰?”遊簡言硬著頭皮繼續,就算你大宋皇帝趙匡胤來了也是這般,畢竟身後站著的國主,對於皇宮內的衛隊,尚有絕對的指揮權。
“上一次你等與南越開戰,我大宋就出麵調停,鑒於初犯,便允許由韓王代為去開封解釋。但是,在我大宋皇帝尚未作出決定之時,你等便悍然發動規模更大的戰爭,真以為仗著長江天險,我大宋不敢動手乎?”趙光義自帶上國氣質,眼下占據絕對優勢,雖然在城下仰望,氣勢依舊驚人。
遊簡言被噎著了,這尼瑪明明送去大宋的人質,卻說成去解釋,還尼瑪大宋皇帝沒有做出決定,當真無恥。
“此戰,是南越國咎由自取,府尹大人不可偏聽南越一麵之詞。”李煜沒辦法,隻能往前走一步,親自服軟。相比身家性命跟榮華富貴,這點麵子算個屁,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
“你就是江南國主李煜?此戰因何而起,本官一清二楚,事已至此,斷無僥幸之理。”趙光義嗤之以鼻,真當自己是傻子不成。
“不知道如何做,府尹大人才能退兵?”李煜很沒麵子,這麼些年,還是頭一遭,但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隻能麻煩國主大人出來,隨本官去一趟開封,親自去我大宋皇帝跟前好好解釋一番。”趙光義的態度很明確,一定要將李煜帶走。
“府尹大人見諒,孤擔負大唐的江山社稷重擔,輕易不得離。隻要府尹大人願意退步,孤願意將這宮中庫藏,全部雙手奉上。”李煜沒轍,想要消財免災,隻要能將這些殺神送走,怎麼都行。
“隻要拿下這皇宮,本官可以自取,而且我能確定,拿的一定比你交出來的更多。”趙光義不為所動,這皇宮裏的財富,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府尹大人當真要如此?就不怕孤將其付之一炬?”李煜下了狠心,大不了玉石俱焚。
“國主大人,你舍不得的,你這麼做了,下場如何,你應該清楚。隨我去開封,至不濟,還能做個富家翁。韓王在我開封也是待過的,吃喝不愁,青樓常客,風流瀟灑四個字,也是當得起的。”趙光義不吃這一套,愛燒就燒好了,金銀之物又燒不掉,書畫這些,沒那麼容易變現,燒掉就燒掉罷了。
其實趙光義是在賭,賭他李煜愛惜自身,若真的一把大火,連他自己都燒死了,趙光義就麻煩了,起碼沒有了日後拿捏李從善的本錢。
“每年供奉,再加五成,如何?”李煜幾乎是從牙縫裏說出這句話,原本的供奉就壓得南唐難以喘息,若是再加五成,可以想見,南唐必然加速衰退。
“不必,這個條件,韓王也可以給,對嗎?”趙光義笑了,這李煜,終究是個沒膽的,這場談判,他已經勝券在握。
李從善默默點頭,心中對李煜的失望更甚,卻忘記了,在趙光義的威脅之下,他同樣屈服了。
“你,竟然想扶持從善取代我?”李煜指著李從善問道,他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韓王言說,這攻伐南越,皆是你一人之過,他曾數次相勸,皆是無功而返。我大宋皇帝原本還是不信的,但是韓王不在江寧,居然起了更大的戰事,兵發三路,顯然韓王所言不錯。為了這天下百姓能過上安寧日子,懂得體恤百姓的韓王,顯然更勝任一些。”趙光義張口就來,反正離間這兄弟倆就對了。
“從善,府尹大人所言,可為真?”李煜一口氣堵在胸口,怎麼叫他一人的主張,這他麼明明是李從善跟孫宇起得頭,他不過是被說動了而已。
李從善默默點頭,這事,他隻能認了。
“韓王,一言不發,可不是該有的樣子。”趙光義不太滿意,你這搞得跟個木偶似的,說服力太差了。
李從善深吸一口氣,就算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要兄弟相殘,還是心有不忍。
“皇兄,你的所作所為,早已天怒人怨。母後、皇嫂、仲宣,先後喪命,此乃天降懲罰,你還不收斂?”李從善對於南唐上下的了解,遠勝趙光義,出手就是必殺。
趙光義嘴角上揚,這個場麵,當真精彩。
李煜如遭雷擊,整個人懵了,李從善隻一句話,就動搖了他的合法性,就連身後眾臣,看向李煜的目光,都充滿了懷疑。
身為一國之主,必須修德,天降懲罰,必是德行不佳。
“皇兄,仲禹乃是你唯一的嫡子,你都不能好好教導,尚且年幼便貶斥偏遠之地,任其自生自滅,何德何能,教化治下萬民?”李從善繼續攻擊,教化萬民,正是一國之主的重任,連唯一的嫡子都教導不好,這位置如何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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