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軍火炮陣地,火光閃爍,隆隆炮聲越發急促起來,密集的炮彈讓大多南越守軍放慢了腳步,因為前方的城牆,牆垛已經被毀,無法提供有效的防護。
一人自襯勇武,立功心切,手持長弓,朝著城門方向跑去。隻要再有十步,他就有把握射中城下之人。
突然,他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撞中了,整個人都開始飛離城牆,旋即失去了意識。
四散的屍體,讓本就踟躕不前的南越守軍,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程鎮北、陳啟霸聽令,啟動第二套方案,即刻前進,其餘各團待命!”孫宇知道,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太久,對方一定會有所行動。
眼下物資已經運到了城門洞下,但是布置的過程,還需要很久,這個過程中,對方有足夠的時間解決他們。
“大將軍,大將軍,有緊急軍情!”穆誌遠的房門外,響起親兵的緊急呼叫。
和衣而睡的穆誌遠,一骨碌從床上爬起,抓起枕頭下的長刀就往外走去。
“大將軍,有人潛入到了城門下......”親兵一見穆誌遠出來,趕緊將情況說了一番。
“都是一幫廢物,人過來也就罷了,還有大批的物資?”穆誌遠一聽完,就有些著急上火,自己不盯著,怎地就這般懈怠了。隻是來幾個人去城門下,倒是不打緊,餓死之前也挖不通,但是帶了大批物資就麻煩了,肯定有什麼謀劃。
“兩艘羊皮筏子,肯定不會少。”親兵不敢隱瞞,實情相告。
“廢物,趕緊下去啊,隻要殺了不就行了?”穆誌遠頭痛,那些城頭守軍都是吃幹飯的不成?以為他穆誌遠殺不得人了?
“對方的投石機太過厲害,劉校尉已經戰死了。”親兵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劉校尉直接被打得四分五裂,恐怕想整理出全屍都是一種奢望。
“副尉呢?”穆誌遠眉頭一皺,那劉校尉乃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親信,才將這城頭最重要的一段交給他夜間值守,沒想到,卻是這般結局。
“武副尉正在組織人手,對方也大舉前來......”親兵也瞧見了對方的陣勢,豈是一個副尉能夠應付的。
穆誌遠三步並作兩步,登上城頭,想要伏低身體往尚且完好的牆垛下躲去,稍一思量,決定還是站直了身軀。
如今僅剩的那一點牆垛,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少的安全感,一切,就看命了。
之前忠勇軍的炮火相當猛烈,現在大多的火炮都在冷卻,危險性倒是沒有那麼高。
“傳令下去,再調一千人上來,立刻下城。”穆誌遠隻是瞧了一眼對麵的動靜,就不想再尋武副尉的晦氣,趕緊先下手為強。
在黑暗中,數不清的人影正在朝著護城河湧來,最前方的弓弩手,在奔跑中已經開始射擊,他們的弩箭的目標,正是吊著繩索的南越守軍,他們意圖下城去截殺城門洞中的忠勇軍士兵。
城頭上一根根繩索放下,不斷有南越士兵拉著繩索下城,但在忠勇軍犀利的弓弩下, 難有活口。
“去,將床弩都拉過來,投石機也全部開動,給我砸!”穆誌遠陰沉著臉,之前是夠不著,受了一肚子的冤枉氣,眼下既然湊到前麵來了,自然不用客氣。
至於城門洞下的情況,他不知道,但是想必是為了打開城門,隻要能夠壓製住對麵,他就能派人過去,將他們給解決。
居高臨下的床弩,帶來的殺傷力是巨大的,大盾都難以抵擋,護城河邊的忠勇軍士卒開始出現大量的傷亡。
當投石機發動之後,巨大的飛石落入弓弩手陣地,以一團二團之精銳,也出現了不小的動蕩。
在將領的嗬斥下,忠勇軍士兵壓下心頭的恐懼,繼續裝填弩箭朝城頭射擊。
孫宇無視所有的傷亡, 他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爭取足夠的時間,他之前就算過,至少需要三個時辰才行。
城門洞中的倆人,經過剛開始的手忙腳亂,眼下漸漸定下心神,無視外麵的喊殺聲,隻專注與眼前的事情。
“小耳朵,你娶上媳婦沒有?”倆人中年紀稍長一些的叫老卞,他是孫宇親衛中對火藥最熟悉的,之前就在火藥作坊那裏當過很長一陣子的守衛。
這會正在將運過來的木板用鐵絲給圈起來,做成一個木桶的形狀。
“還,還沒!”叫小耳朵的,正在將鐵釺插在城門上的破損處,用大錘奮力敲擊,他要在這城門處,挖出一個足夠深的洞。
城門後麵,皆是磚石壘砌,一時半會還挖不好。
“我大哥家有個閨女,尚未嫁人,等回去,我給你做媒如何?”眼下忠勇軍士兵,在婚嫁方麵還是很搶手的,不僅待遇好,就算萬一出了岔子,給的錢也多,不至於衣食無著。
這小耳朵雖然長的一般,但是為人踏實,此番若是活下來,憑這功勞,肯定是要高升的,以後想娶婆娘,簡單得很。
“這個,等活下來再說。”小耳朵漲紅了臉,有些害羞,倒是沒那麼緊張了。
到了他這般年紀,怎麼可能不想女人呢,但是眼下想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