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宇文肅湊近慕容延釗耳邊小聲說道。
若是李繼隆也死在慕容延釗大軍中,這天下悠悠眾口,誰能堵得住?
“好,我就去跳蕩營。”李繼隆將門出身,自然知道這跳蕩營的危險,但是他此來,本就是為李家正名。隻有於萬千危險中,搏殺出一條生路,才能讓世人重新承認他們。
“再給你一次考慮的機會。”慕容延釗想通了,既然這小子是個人才,自己又不待見他,那就扔出去磨煉。成了,那是他本事,自己也給了機會。不成的話,那就跟他爹作伴去,至於流言蜚語,他慕容延釗本就準備解甲歸田,去他娘的。
“不用,我就去跳蕩營。”李繼隆搖頭,本就年輕氣盛的他,如何會讓慕容延釗小瞧了他。
他是李處耘的兒子,不是廢物,跳蕩營本就是最精銳的所在。
“好,帶他去跳蕩營,至於職位,你去挑戰,隻要贏了,就能取而代之。”慕容延釗也並非大老粗,心思也是有的,很多時候不屑為之。
既然官家不明說,那他慕容延釗也不限製,看你自己的能力,軍中憑拳頭說話,乃是常態。就說官家,當年在義社兄弟中,憑什麼被大家推崇,還不是拳頭硬,打出來的。
“卑職,謝過大將軍!”李繼隆原本看慕容延釗哪哪都不順眼,但是這一句話,讓他覺得,這慕容延釗,也是個漢子。
之前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被慕容延釗留在身邊混資曆,抑或是直接安排個大頭兵當炮灰,他都認,眼下的結局,已經好上太多了。
“不用謝,去吧,看你自己本事。”慕容延釗擺擺手,讓守衛帶他過去,至於他自己,要去水寨那邊看看。大戰在即,總得盯緊了,若是出了岔子,他就是另外一個李處耘。
跳蕩營隻是一個稱呼,裏麵都是些不怕死的,大宋十萬禁軍中,跳蕩兵也隻有區區五個營,一個營五百人,總計兩千五百人。
“叫你們的頭都出來接客!”守衛大喇喇往營地門口一站,扯著嗓子就喊開了,這架勢一看,就是風月場所的老手。
跳蕩營再羈傲不遜,也不敢對慕容延釗的親兵下手,他可是帶著大將軍的命令來的,動他就是跟大將軍叫板。
“呸!老費你個死不要臉的,就你這小身板,吃得消我老牛?”一名壯漢從帳篷裏鑽出來,赤裸著上身,腰圍估計五尺左右,走動的瞬間,肥肉如波浪一般,上下搖動。
“哈哈,牛校尉,今兒個天氣不錯,我就是帶人來走個過場,客官是這位。”老費訕訕一笑,這身板,撲下來他連喘氣都費勁。
趕緊將身旁的李繼隆往前拉了一把,自己往後縮回去,今天運氣不好,一來就碰到這跳蕩營五虎裏最難纏的胖虎牛奉。
“細皮嫩肉的,還是個雛吧?老費,這算是孝敬色虎的?”胖虎牛奉也就是口花花,性取向還是正常的,五虎裏麵,也就是色虎東方鋯,好男風。
東方鋯雖然好男風,但是在營地裏,還算守規矩,不過眼下這小子被他看見了,也許不好說,色心大發也是有可能的。
“我說老牛,少在背後說人壞話,當心老色鬼聽去了,晚上去你營帳裏。”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扛著鎏金大刀,從營地後方走過來。
帶路的老費給李繼隆介紹,這位就是猛虎王霸,五虎之中的最強者,一柄鎏金大刀,難逢敵手。
李繼隆突然覺得,這跳蕩營是來對了,至少眼下這兩位,他都不是對手。隻有與強者待在一起,才能不斷進步。
“王校尉,牛校尉,這位叫李繼隆,乃是已故大將軍李處耘的長子,奉官家的旨意,來此參軍。慕容大將軍說了,讓他加入跳蕩營,至於職位,由他自己決定。無論挑戰誰,隻要贏了,就替代其職位。”老費覺得,他還是早點撤,這跳蕩營實在沒有善茬,待在這他渾身不自在。
“李處耘,就是在這江陵城外戰死的那位?”一名身量中等的漢子,不同於猛虎跟胖虎的粗獷,赤裸上身,身上甲胄俱全。走近了些才看見,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眼一直到嘴角,若是再深一些,恐怕當場就給開顱了。
這位就是五虎之一的惡虎竇無傷,平日裏寡言少語,老費也是難得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