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禹,你還在冥頑不寧?”李煜氣得不輕,這小子,到現在還想要狡辯。那不僅僅是壞,還過於蠢笨,連形勢都看不清,他李煜怎麼會身處這般的皇子?
“父皇,兒子不曾做過的事情,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的。況且,我與貴妃娘娘無冤無仇,何必推倒她?”他沒做過的事情,堅決不能認,他要做一個有氣節的人。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可知道,大皇子為何要推倒貴妃娘娘?”李煜很失望,這麼明顯的事情,他一眼都能看出來,指著李仲禹的貼身宦官問道。
“大皇子最近一直含恨在心,怕、怕貴妃娘娘誕下龍子。”小單子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大皇子,小心翼翼說道。
“放屁,吾何曾說過這種話?”李仲禹覺得真的冤,他根本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無心大位,為何這些人,要如此待他?
李仲禹不傻,他當然知道,這小單子一定被人給收買了,才會誣陷於他,如今他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孽子,這裏麵的,是你的手足兄弟,尚未降生,你也能下得去手?”李煜早就猜到是如此,可親耳聽見這種結果,依舊怒不可遏。
“父皇,兒臣,冤枉!”李仲禹不想繼續分辯,但是認罪,那也是不可能的。
“陛下,小的一直用心伺候大皇子,但是不忍心看見大皇子繼續犯錯。那日,我曾瞧見,大皇子在房中,行那巫蠱之術,以針刺人偶,把小的,給嚇壞了。”小單子一咬牙,既然出手了,那就得錘死,不然就該他倒黴了。
“你......”李仲禹一陣頭暈目眩,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是想要把他給往死裏整。巫蠱之道,豈是皇子可以參與的?又不是南漢。
“你所言當真?”李煜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事大了,原本他不過是準備教訓李仲禹一番,可若是心思如此歹毒,這宮裏如何能夠容下他?
“陛下,大皇子行事隱秘,小的隻是遠遠看見一眼,並不真切。”小單子有些害怕,這國主明顯是要發起雷霆之怒了。
“來人,去大皇子院中,仔細搜尋。”李煜深吸一口氣,那就以證據說話。
李仲禹早已麵如死灰,他雖年幼,卻也知道,這是一個精心編製的圈套。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那個所謂的人偶,肯定已經放在他房中,隻等陛下派人去搜尋了。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之後,一枚做工極其粗糙,大小不過三寸的人偶被帶到李煜麵前,人偶的肚子上,還紮滿了繡花針。
“來人,將這孽子帶回去禁足,等候孤的發落。”李煜幾乎是低吼著說出這段話,他還有一絲清明,這不僅僅是家事,需要經過朝堂討論再作決斷。
謝貴妃在臥室聽見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蕭義手段確實不錯,兵不血刃,就達成了目的,以後自己腹中孩子,就是這宮裏唯一的嫡皇子。
李仲禹是被架著拖回院子的,今天的事情,讓他知道,什麼叫世道險惡,不是你想做個與世無爭的閑散皇子,別人就能無視你的存在。
“大皇子,您先好生歇著,奴才在外麵候著。”小單子如今依然是李仲禹的貼身宦官,自然是跟在他身邊伺候著,隻是言語間,沒有了往日的敬畏。
“小單子,為什麼?”李仲禹雙眼空洞,躺在榻上,瞧著屋頂。
“大皇子說什麼,奴才聽不懂。”小單子撇撇嘴,到現在了,還瞧不清局麵,活該有此一劫。
“你想過沒有?我是嫡皇子,隻要不造反,就罪不至死。你就不擔心,有一天,我會滅你三族?”李仲禹想不明白,就算不能登基,他也是妥妥的王爺,這小單子跟著他,以後最次也是王府管家。
“大皇子,奴才,沒得選。而且,恐怕,您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小單子看著失魂落魄的李仲禹,忍不住多了兩句嘴,說完就掩門而去。
原本隻是憤怒、痛恨的李仲禹,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難道,那些人還想要了他的性命不成?
次日朝會上,關於大皇子失德一事,沒有掀起絲毫波瀾,仿佛不是國主如今唯一的嫡子,而隻是眾多皇子中,不起眼的那個。
禦史大夫遊簡言閉口不言,他的職責,就是盯好了百官,一個未成年的皇子,根本不在禦史台的業務範圍內。
嚴續早就跟下麵人都打過招呼了,對此事采取默許的態度。
至於天官徐鉉,原本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感覺有些詭異,終究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