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瑤莊,也就三套像樣的鎧甲,那是三位莊主身份的象征。
“不成啊,二位,之前謀奪人家性命之事,咱們天瑤莊也有份。為了莊中的生計,隻能將莊子獻上了。對方的弓弩之犀利,你二人不是沒看見,既然這麼想要以身體擋箭,那我就成全你們。”潘留沒有留活口的打算,既然不是一路人,他就要殺人立威,這樣才能震懾其餘人。
“放箭!”潘留一聲令下,數支弩箭快若閃電,在空中一閃而過,狠狠紮進老金與祁隆的後背,旋即透體而出,這麼近的距離,他們根本無處可躲。
老金伸手摸著胸膛上的箭鏃,一臉慘然,他隻是想要幫大莊主守住基業罷了,沒想到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至於祁隆,也是進氣少,出氣多,眼看是不行了。
整個莊上的護衛跟青壯都被聚攏在廣場上,老金跟祁隆的屍體,被懸掛在老槐樹上,隨著夜風飄蕩。
“此二人,意圖翻上作亂,被我下令格殺,還有不服者,站出來!”在火把的映照下,潘留的麵孔多了幾分凶狠。
原本心有不忿者,看看掛著的屍體,趕忙將那點念頭驅趕出去。
“我等以三莊主為尊,不敢有所僭越!”
“願意聽三莊主號令!”
......
挑頭之人,自然是潘留事先準備的托,其中也有一些看出了形勢,準備改換門庭,紛紛出聲支持。
“如今莊外,大軍壓境,現在那熊熊大火燃燒的,就是雄州城來的精銳。但凡有一絲機會,我潘某,也不願投降,但是為了莊中的父老鄉親,為了你們的性命,我沒得選!”
“我們能夠撐多久?三個時辰,亦或是半天,會有援兵嗎?不會!指望大莊主跟二莊主?他們如今在雄州城內,很快也會自身難保。”
“我潘某,隻想帶大家謀一條活路,這土地、房屋,誰能帶走不成?些許身外之物送出去,咱們隻要勤勞,都會回來的。”
......
潘留並沒有直接開莊門投降,他有了更大的野心,既然那兩位結拜兄長將莊子交給自己,那從現在開始,這莊子裏,就隻有一位莊主了。
“我等願意尊三莊主號令!”
“從現在開始,我等隻尊莊主號令!”
......
潘留一臉沉重,心中卻鬆了口氣,總算將這名分定下來了。不管有多少人心有不服,隻要這大義定下來,應付了莊外的敵軍,他的地位就算穩定下來了。
高繼衝舉著一塊烤得半焦的米餅,看著對岸的莊子,想著明日該如何攻過去。至於燒焦的屍體氣味,高繼衝也是見過大場麵的,沒有任何的不適。
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數名工匠帶著工具跟材料,在破損的吊橋那裏忙碌起來,這是要維修吊橋的意思。
另有數人,搬來一艘 輕舟,置於河麵。潘留卸下腰間長刀,踏上輕舟,接過長杆往河底一點,慢慢往河對岸而去。
站在城牆上的人中,部分心有不忿的人,不由得佩服起來,這三莊主,倒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居然單身赴約。
潘留心中有些怵得慌,但是他知道,帶再多人都是擺設,指不定還會被誤會,一輪弩箭送去西天。隻身前去,至少能有得談,不是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
河水很窄,若非為了形象,完全可以直接遊過去,輕舟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抵達了河對岸,岸上全副武裝的士兵,端著強弩,對準了潘留。
“諸位軍爺,我是來投降的,想見一見大將軍。”潘留舉著雙手,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緩和一些,萬一對方一個激動,扣動扳機,都沒地方伸冤去。
“上去搜一下!”都頭發話,身旁的士兵放下弩箭,上前將潘留全身摸了個遍,確定沒有武器,衝著都頭點點頭。
潘留被帶到高繼衝身前,之前他們見過一麵,在雄州城內。
“報上名來!”高繼衝看著站在麵前的潘留,他早就忘記了這麼號人物。
“小的乃是天瑤莊的三莊主,與大將軍,曾有一麵之緣。”潘留歎口氣,上位者就是如此,根本就記不得他這種小人物。
“倒是有些印象,此來是為了投降?這莊子裏,你能做主?據我所知,你上麵還有兩位兄長。”高繼衝倒是想起來了,這天瑤莊有三位莊主,大莊主倒是經常去城裏,城裏的產業好像是他打理,這三莊主倒是不太認識。
“螳臂當車,實為不智,小的想為莊中無辜百姓,謀一條生路。如今大莊主跟二莊主,早就去了城裏,這莊中,乃是小的說了算。”潘留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都以為他萬劫不複了,結果人家回來了,好像還更強大了,那兩位兄長,明顯下錯注了。
“莊中百姓,無辜者自然有一條活路,至於你等參與謀害本將,恐怕難有好下場。”高繼衝雖然並非睚眥必報之輩,但也不可能對謀害他性命,讓他麾下死傷無數之輩,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