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護院數十,還有幾百戶農戶靠他家討生活,之前不是田地重新擬定稅收,這姓曹的直接將田地便宜賣給佃農,如今在當地聲望不錯。咱們若想拿下這裏,恐怕得上千號人,還得動作快。”老騅覺得這塊骨頭不好啃,這曹員外類似於地頭蛇一樣的存在,而且注重在鄉民中的聲望,在當地一呼百應。
就算那些個農戶,沒什麼像樣的武器,但是鋤頭多了,他們也吃不消啊。
“那就一起去,一人分個幾十兩,三年不用幹了,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李淩峰大聲說道。平時他們也幹些打家劫舍的活,可如今周圍都收入麾下了,這天馬山也不是什麼商路,好久沒開張了。
“對,對啊!”一幫垂頭喪氣的,頓時跟打了雞血一般,這個來勁。一人幾十兩,哪怕最小的寨子,也能出個五十人,那就是一千多兩,這個賬大家都會算。
李淩峰看著亢奮的手下,心中頗感欣慰,到底是多年的交情,還是知道都是些什麼尿性的,這不過畫個餅,就想著吃鹹的還是甜的了。
“大哥,咱們今天去,一定要給那位狗屁縣令好看!”
“那是,敢動咱們李家寨的大少爺,那就是不給我們麵子!”
“誰不給大哥麵子,我就砍他!”
......
一幫大老爺們,紛紛將手中刀劍往胸口上拍,生怕表忠心晚了回頭分曹員外的戰利品吃虧了。
“不如咱們今晚就把縣城給搶了,一不做二不休,縣城的大戶更多,比那曹員外還有錢的,都有好幾家。”老曲兩眼放光,反正去縣城鬧事,不如搶了算球,搶一家不如搶一城。
這城裏那麼多大戶人家,還有那麼多的鋪麵,裏麵錢財無數,搶一次夠吃幾輩子了。
“老曲,你這腦子裏,都長得什麼玩意?”李淩峰很火,這尼瑪剛搞起來的氣氛,被他給帶歪了。這些老弟兄裏麵,差不多有一半兩眼放光,還真想打縣城的主意。
“啪!”李淩峰一巴掌抽在老曲的後腦勺上,不開眼的東西,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恨不得一刀捅了拉倒。
“諸位聽我說,這錢財乃身外物,有命掙還得有命花。這縣城裏麵,守衛過千,占據城牆之利,咱們這點人手,攻城夠嗆。”李淩峰說完,轉眼四顧,那些個眼睛放光的,都開始清醒了一些,還是知道小命重要的。
“如果使些手段,就算進了城內,咱們也搶了金銀財寶,搶他個十幾萬兩,那又如何?”
“忠勇軍節度使孫國公麾下,戰兵數萬,就咱們這老胳膊老腿的,當真要拿命去博這個富貴?”這攻打縣城,就等於造反了,那位不把他們這些反賊給剿滅幹淨,如何向朝廷交差?
說句不好聽的,那位指不定還想下麵鬧一鬧,殺些人頭去請功,還能跟朝廷多要些錢糧。殺良冒功也不是沒有,更何況他們敢去攻打縣城,那就是真正的反賊。
“那咱們去縣城,就讓他們交出大少爺,就撤?”老騅摸摸脖子,這縣城就別指望了,還得留著這吃飯的家夥呢。
“眼下不知道具體情況,去了再說,聽我號令行事。”李淩峰搖搖頭,他也拿不定主意,反正先把城門給堵住,就不信那位敢死扛。
莆田城頭,孫宇讓惡狗將李大少一行吊在城樓上,原本是去衙門裏審問的。孫宇照例是喜歡公開審理,由鄉民代表圍觀,結果這家夥,惡行累累,罄竹難書,不斷有人告發。
之前想著關進大牢裏,後麵再酌情處理,既然群情洶洶,幹脆直接吊到城樓上,明天斬立決。
這李大少的惡,大多都是之前犯下的,後來忠勇軍打過來之後,李淩峰就怕他惹出事來,關在山上沒下來。
後來柳昌為了田地之事,親自去天馬山見李淩峰,彼此算是談得不錯,互相給麵子。李淩峰覺得,柳昌應該會關照一二,沒想到他這不爭氣的兒子,剛進城就強搶民女,還撞在孫宇的手裏,這才有了這一劫。
“柳大人,若是今天本官不在,這事你會如何處理?”原本打算繼續趕路往泉州去的,出了這檔子事,就在驛站住了下來,總得將此事料理妥當。
“屬下可以保證,絕不會讓李大少將那女子帶走。”柳昌歎口氣,作為一地父母,怎麼可能容忍那李大少在自己麵前強搶民女。可若是說要按律法懲處他,卻感覺有些劃不來。
“正是因為你等有此想法,這些人才越發的有恃無恐。你們要堅信,本官就是你們最大的後盾,對於這種人,隻要敢伸手,就剁了他的手,敢伸頭,那就砍了他的頭,這治下,自然太平。”孫宇的信條,對於惡人,那就必須嚴刑峻法伺候,別談仁義道德,要的就是殺一儆百。
“屬下知道了,以後一定根據國公爺的意思來辦。”柳昌之前所怕的,就是治下不穩,導致他考評出差錯,如今既然有孫宇發話了,自然腰杆子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