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聞博虎心下狂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你將羽箭取出來,你忍著點,一會我用力往下摁,這箭杆會快速穿過來。然後啊,我再用力一抽,隻要速度快,這羽毛,應該不會掉在肉裏。”楊啟風一本正經安慰道,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為、為什麼不把箭頭銷了,然後反過來拔?”聞博虎都快哭了,這要箭尾的羽毛掉在肉裏,那肯定要腐爛的,這腿肯定完了。
“那樣不夠疼,其實我在想,如果慢慢往下按,應該更痛苦,你猜呢?其實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不好好配合,這條腿,肯定保不住的。”楊啟風就不信了,還突破不了他的心理防線。
“我叫聞博虎,靖安司副尉。”聞博虎掙紮一番,終究放棄了,他知道自己扛不過去的,既然早晚要說,何苦受那個罪,先把腿保住再說。
“那位呢?楊啟風很滿意,大家坦誠相待,都能過得舒坦點,何必弄得這麼血腥,他又不是嗜血變態。
聞博虎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梁秋的身份,太過敏感了。
“來人啊,把這位聞副尉,抬到我的帳篷裏,我要親自給他料理傷口。”楊啟風站起身,這人呐,一旦開了口,就收不住了。如今想要他開口很簡單,隻要略施恩德就成。
“我說,我說了,就給我請個大夫如何?”聞博虎嚇了一跳,還以為楊啟風還要像之前那般,給他拔箭。
“呸,孬種!”以為靖安司殺手,頗為不屑聞博虎的行為,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硬氣一點。
“怎麼著?螻蟻尚且偷生,識時務方為俊傑。這位兄弟,剛才既然放下刀投降,就別充硬漢。要不,讓你先來個三天的酷刑?保管你死不掉,咬舌都給你治好了。”楊啟風走過去,對著方才之人說道,大家都差不多,想活命而已,何必五十步笑百步,真破壞了他的事情,有的是法子料理他們。
“我、我......”此人張口結舌,想要充硬漢,可一想到三天酷刑,實在頭皮發麻。
楊啟風讓人把他們都帶下去,先關押起來,至於聞博虎,則直接帶到他的帳篷裏。
方才戰鬥時間雖久,他的帳篷倒是完好無損,楊啟風將被褥掀起,讓人將聞博虎綁在床上,不然一會肯定弄不住。跟在一旁的葉落雪,將一個精致的木盒端過來,交給楊啟風。
“落雪,你先出去吧,讓他們燒點熱水備用。”楊啟風接過木盒,這裏一會肯定要弄得亂七八糟,畢竟直接被射穿了,幸好不在大血管上,不然神仙難救。
“你真的會治傷?”聞博虎看見楊啟風打開木盒,裏麵除了各種小巧的刀具,就是紗布跟金瘡藥,這架勢,倒是真的給他治傷。
“我們常年在外,受傷在所難免,經常找不到大夫,這不就自學自便,料理傷口也方便。這手藝啊,都是在醫護營學的,比一般的大夫,還要強上幾分。”楊啟風拿上剪刀,將聞博虎傷口以下的褲管,直接剪下給扔了。然後靠著傷口,將箭杆後麵剪斷,還將斷口處的毛刺給清理幹淨。
等熱水端進來,楊啟風將需要用的工具,都放在熱水裏浸泡,一會需要用的時候再取。
抓起鑷子,在酒精瓶中夾出一塊棉球,在傷口附近反複擦拭,就連最後露在外麵的一點箭杆,也用酒精擦拭一遍。根據侯爺的理論,這附近都有小蟲子,不清理的話,一會容易鑽進傷口裏,造成潰爛。
酒精散發帶來的絲絲涼意,讓聞博虎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頓時感覺有些犯困。
楊啟風用手捏住箭鏃,猛地一抽,以他的手上功夫,眨眼的功夫,就將斷箭取了出來。
“啊~”
直到酒精倒在傷口上,聞博虎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頓時拚命掙紮,奈何被綁的太結實,隻是徒勞罷了。
楊啟風示意一下, 手下直接抓起剛才剪下的褲管,卷了兩下,往聞博虎嘴裏一塞,讓他咬著。
“不是我故意折磨你,現在洗得越幹淨,你活下來的概率越大。”楊啟風用鑷子將傷口翻開,仔仔細細清洗,論起這傷口清理,醫護營比他強的,也不算多。
聞博虎死死咬住破布,額頭汗珠滾滾,每一個呼吸,都變得那麼漫長。他在心中不停祈禱,讓這一切,快點過去。
也許是三清祖師,也許是佛祖,不知道哪位大神,好像聽到了他的祈禱,楊啟風結束了傷口清洗,開始往傷口上撒金瘡藥。
“痛死我了。”聞博虎將破褲管吐出來,以前受傷,最疼就是上藥的時候了。可經曆過剛才那一遭,現在上藥這點痛,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不錯,沒暈過去的,都是漢子。”楊啟風將藥撒好,用紗布仔細包紮,最後還給打個蝴蝶結。好吧,楊啟風也覺得有點娘,但是他隻會這麼打,方便換藥的時候拆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