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借口罷了,大哥,我想吃小時候娘做的香酥雞,你會不會弄?”陳洪進有些感慨,為什麼被忽略的,總是普通老百姓,最後受傷的,也是他們。
“我不會,你嫂子會,我讓她去整兩隻,一會咱們喝一個。話說這劍州的飛天酒,那真的是一絕,就是這商路斷了,一時半會買不到,喝一壇少一壇了。”陳洪躍搖搖頭,早知道不買了,弄得現在除了飛天酒,別的都進不了口。
難得弟兄倆有興致一起吃個飯,這府裏自然準備得極快,除了香酥雞,還準備了好幾個別的吃食。
“大哥,咱倆上次一起單獨吃飯,是什麼時候?”陳洪進拿起酒壺,給陳洪躍倒了一杯,兩兄弟好些年沒單獨一起吃過飯了。
“還是那回,你回泉州述職,回來的時候,那天太晚了,就咱們倆,在院子裏喝到大半夜,得有三年多了吧。”陳洪躍一愣,是很久了,陳洪進一直很忙,難得回來。就算回來,也是一大家子在一起,熱鬧熱鬧,兄弟倆單獨吃飯的時候,屈指可數。
“大哥,有個事情,我最近想了很久,沒跟別人說過,就咱們弟兄之間說說。”陳洪進一臉正色,這事埋在心底很久了。
“什麼事,自家兄弟,但說無妨。”陳洪躍一愣,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敵軍都快殺到城下了,還有比這更大的事?
“大哥,你說我若是不想打這仗,如何?”陳洪進也算戎馬半身,這投降二字說不出口。
“老二啊,你就算回漳州,對方也不會放過你的,肯定要殺過去的,在哪都要打,不如以逸待勞。”陳洪躍一愣,以為陳洪進想拍屁股走人,回漳州去,可就算自己舍得這些產業,隨你回漳州,可那不是還一樣嘛。
“大哥,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是,不妨跟對方談談,能不動刀兵,咱就不動刀兵,也算是為老百姓做些好事了。”陳洪進沒轍,隻能繼續轉著彎說出來。
“下麵那些人能同意?況且這怎麼談,對方不一定同意啊。”陳洪躍總算懂了,自家老二這是打算歸順了,隻要有個不錯的條件,這事他不反對。
“一仗不打是不行的,先打了再看形勢而定。”一箭不放,自己手下的將領,恐怕也不同意,就算同意,也是漫天要價,那孫宇決計不肯的。那就先打,最好打得雙方僵持不下,那才是談判的好時機。
“老二啊,這些事情我不懂,你看著辦,反正大哥支持你。”陳洪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本來都做好家眷流亡海外的準備了,如果能夠談成,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這陳家啊,斷然是回不到往日的榮光了,還是那三家賊精,早就上了劍州的船了。那宋濂,壓了自己一輩子,眼看他陳洪躍要翻身了,結果是翻船了,人生就是如此起伏不定。
就在陳河忙著防守的時候,孫宇帶大軍直接在晉江城外紮營,暫時停下了西進的腳步,他要等物資。如今糧草充足,各縣都有庫存,特別是晉江縣,平原多,糧食產量高。但是這武器裝備等物資,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永春縣的礦場是開始運作了,但是工匠營還沒搬過來,由葉衡在泉州招募一批武將跟學徒在打造武器,目前產出很低,還是得等劍州那邊運過來。
晉江縣令管清全,組織人手,去各鄉購買肉食,送去犒賞大軍。就劍州軍這軍紀,多送些也心甘情願,起碼他是沒見過如此紀律的隊伍,對鄉裏那是秋毫無犯。
“卑職見過大人,這位是晉江縣令管清全,五團駐守在此,多虧了管縣令從旁協助。”負責駐守晉江縣的甘越,知道孫宇帶隊而來,肯定要來彙報工作的,至於管清全,還是頭一次見孫宇。
“下官見過大人。”管清全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孫宇好,畢竟他明麵上的官職還是劍州刺史,跟他這晉江縣令沒有從屬關係。管清全抬眼一看,果然年輕,據說過完年才滿二十,當真少見。
“都先坐,別拘束,說說看同安縣的情況。”孫宇暫時不打算西進,在此休整一段時間。主要是因為各團編製打亂過好幾次,讓下麵人適應一下,另外也是等物資,等戰力充足了再說。
“聽說陳氏父子,強征青壯,城內早已是怨聲載道。聽說由此西去,一路暢通,可以直接到同安縣城牆之下。他們應該是聚集所有兵馬, 準備固守城牆。”甘越也沒閑著,這同安縣的消息肯定是要收集的。話說特種營的楊啟風,帶人去了福州,如今兩邊劍拔弩張,也不知道如何了。
“不愧是沙場老將了,兵合一處,反而無從下口。”孫宇最怕這個了,絲毫無破綻可尋,隻能死磕,傷亡是少不了的。他是巴不得陳洪進各路設卡,讓自己一路打過去,消滅他的有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