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走!”
李泰山從大門內走出,沉聲低吼,“他是我的兒,我不願看到,他死在我的麵前!”
四名死士不為所動,也就在這時,一道笛音傳來,這像是命令,那四名死士直接身退。
李焱走了,頭也不回。
他同樣不願死在父親的眼前,死在這將軍府前。
此時,毒酒已經開始發作,一股火辣辣的灼燒劇痛感,衝擊著自己的中樞神經。
“焱兒,父親對不住你。”
“但,我是愛你的,是最親你的人!”李泰山悲呼著。
“不要管我,我死在哪裏,都不需要你來收屍!”
李焱閉了閉眼,淚水落下,他再次睜眼,仍舊是頭也不回的踏步前行。
他要去一個地方,神像廟。
那裏雖然還在神諭城內,卻是一片荒涼的地方。
十七年前,李焱出生在那裏,母親也死在了那個時候。
今天就要死了,李焱覺得那裏是個很不錯的葬身之所。
還有,他要去問問那神像。
是否真的有神。
又為何這般的不公?!
天色有些暗了,李焱體內的毒勁,越來越猛,他咬緊了牙,拚盡全身的力,開始了奔跑。
鎮邊將軍府,有一名穿著盔甲的將士來到李泰山身邊,“將軍,我去把公子追回來。”
“不~”李泰山搖頭,他抹了一把淚,深吸口氣,“我不要看到他死,他的離開,會讓我有個幻想。”
李泰山頓了一下,沉聲道:“李虎,你去遣散所有人,今晚帶著小公子他們離開,找個地方隱居下來。”
聽著李泰山的話,李虎眉頭皺起,“將軍你呢?”
李泰山雙目微眯著,“我要找國主,為我焱兒討個公道!”
李虎皺眉,沉聲道:“將軍,我們為帝國這般出力,拚命灑血,他卻軟禁二夫人,令殺大公子,這種作為實在是不配再忠,不如我們反了那昏君!”
李泰山掃視著李虎,嗬斥道:“我們忠的是國,保的是天下民眾,並不是皇族,我們若反,吃苦的首先便是民眾,記住,永遠不要提反!”
“是。”李虎點下了頭去。
李泰山用力拍了拍李虎的肩膀,長歎道:“好兄弟,我的兒女,就交給你了,帶他們去遠處!”
說完,李泰山返回了將軍府中,很快,他背著一杆戰槍,向著李焱離開的方向追去。
神廟很是破舊,門窗早已糟爛,廟頂也是有著一個大窟窿。
苗中地麵上,已生荒草,一尊布滿歲月痕跡暗淡無澤的神像孤獨的矗立在那。
它的存在太過久遠了,沒有誰知道其來曆,那雕刻的五官也不在清晰。
李焱是爬著進來的,七竅溢血,雙腿已經無法再用力,哪怕是抬抬頭,都很是艱難。
趴在荒草上。
看著那麵部不清的神像,李焱淒涼的笑了笑,“你作為一方神像卻從不睜眼看公道,此廟清冷狼藉,你麵目全非,這是報應,對你的報應,哈哈!”
“噗~”
笑著笑著,李焱猛的噴出大口血箭,整個人,瞪著一雙血目,再無動靜。
他在瞪著那神像。
死,瞪著!
廟外,李泰山老淚縱橫。
“啊~”
他咆哮,手中戰槍橫掃而出,一股真氣波動若秋水彎月,席卷而出。
“轟~”
古廟轟然崩塌,那麵目不清的神像直挺挺的倒下,與瞪著眼的李焱,麵對麵!
“焱兒,你生於此,便葬於此。”
“我是帝國的將,也是你的父,君臣之道,我給了國主交代,父子之道,為父這就去找周吉為你去討!”
李泰山悲憤欲絕。
他提著戰槍狂奔,像是一頭去拚命的狂獅!
而在李泰山轉身的刹那,倒下去的神像麵部開始了龜裂,那雙雕刻的眼,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有金光紋絡流轉,進入李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