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的殘忍?
而且,在這蠱咒解除後,張梓藍為什麼還要這樣糾纏不休,繼續附魂魄在莊靜容身上?
她還想要對自己幹什麼?
想到這,她的心都冷了,忍不住拿起一把剪刀,把三個本來如花瓣般緊緊偎依在一起的人一一剪開,然後痛哭不已。
哭過之後,她決定去見見莊靜容,看看她到底是真的人格分裂成張梓藍,還是裝出來嚇人的。
來到了瘋人院,醫生把她帶到莊靜容所住的房間外。
莊靜容正安靜地坐在角落上,頭發披散,麵容慘白,目光無焦點茫然地看著前麵的白牆壁。
看見她這副神態,張媽的心一驚。
莊靜容這副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太像臨死前的張梓藍了。
“莊靜容,有人來看你了。”護士朝裏麵叫道。
莊靜容微微轉頭,一看見是張媽,那本來渙散著的目光立刻凝聚起來,變得如電炬般射在張媽的身上,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你要不要進去和她說說話?”護士問。
張媽點點頭,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而護士們則在外麵緊張地看護著,擔心莊靜容會做出一些攻擊性的暴力行為,可以及時製止。
“阿容!”張媽坐在莊靜容的麵前,輕輕地喚了一聲。
莊靜容的眼裏閃著極度嫌惡的目光瞥著她,冷冷的說:“我不是阿容!”
聽見她那副闊別了三十年,和張梓藍一模一樣的聲音,張媽驚呆住了,喃喃道:“你是梓藍?”
“是我又怎樣?”聲音怨恨而又冷厲,如一把把尖刀刮向張媽。
“你怎麼會在阿容身上?”
“隻要你不死,我的靈魂也就不滅,哼哼——”莊靜容冷哼著說。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放過駿和禦他們?”
“哈哈——”莊靜容仰頭大笑,然後目光一淩,怨毒的說,“你想得美,我說過,我要你十倍嚐還我的痛苦,並且把這些痛苦加諸在你所有愛的人身上。”
張媽的臉色變得無比的慘白,她撲通的一聲跪在莊靜容的麵前,哀求道:“梓藍,你要我多痛苦都無所謂,甚至要我的命也無所謂,隻求你放過他們。”
“求?當初我也求過你還我東方駿,但是,你還了嗎?竟然還背著我和他暗結珠胎,讓我丟進了臉,讓我的心如被蛇咬噬般痛,如果你那時候能體諒我的痛苦,今天,你就不用如此的求我了。”莊靜容繼續冷笑著說。
張媽知道無論她怎樣哀求都已經是沒用了,因為她知道,性情激烈的張梓藍已經對她恨入骨髓了,哪怕是依附在莊靜容身上,依然不能消除這種刻骨的仇恨。
她站了起來,直直地看著莊靜容一會兒:“我給你的痛苦,我早就已經還夠了,也受夠了!”
“夠?不,生生世世都不夠,隻要我的靈魂還在,我都會生生世世追著你還,哈哈——”莊靜容大笑,忽然眼一直,又變了副表情,漠然得如同戴上一副假麵具。
這副表情,張媽也是極端的熟悉,正是莊靜容原來習慣的那種表情。
莊靜容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唇角露出一抹嘲笑,恢複了自己原來的聲音:“張欣欣,不好好在東方家享受著天倫之樂,那麼好心來這裏看我想要幹什麼?”
“你是阿容?”
“別阿容阿容的叫那麼親熱,我們已經不是過去的好姐妹了。”莊靜容冷嘲著說。
“我知道。”張媽有點悲傷的說,“如果是好姐妹,就不會這樣苦心積慮的來害我,讓我的兒女背上倫之大罪。”
“嗬嗬,這一切怪得誰?”莊靜容冷笑。
“我知道,這一切怪我硬是要和東方駿在一起。”
“不是,是怪東方駿隻愛你一個人。”莊靜容有點憤恨的說,“我跟在他身邊二十多年,他卻連正眼都沒看多我一眼,也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那麼的失敗。”
“所以,你把失敗的憤恨加在我的兒女身上?”
“對,你們讓我痛苦,我也要讓你們痛苦,哈哈!”
“你簡直也和梓藍一樣狠毒!我真後悔認識了你們。”
“梓藍?哈哈,她也後悔認識了你吧?”莊靜容怪聲的笑了起來,然後逼近張媽,雙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其實,我比梓藍更加的恨你,從認識你開始就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