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貴族氣息的上官家廳堂內,白色與黑色相間的陳列異常顯眼,目光所能企及之處,肅穆而又凝重。

喬雪淩今天身著黑色套裝,沉靜的站立在一旁的靈堂前,對著陸續上香的親朋好友鞠著躬。

身邊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之聲讓她無法冷靜,順著那些人的目光,她的眼眸坐落在不遠處的黑白靈堂上。

照片上是她結婚四年的丈夫,一切猶如過眼雲煙,曾幾何時她恨過,怨過,可生死對立,是她從未想過的,輕歎一聲,一切恍如隔世。

“媽咪。”一聲軟軟糯糯的小孩聲傳入耳中,手掌被輕輕拉住。

喬雪淩的心瞬間動容,她俯身看向身邊的正抬頭看向自己的女兒,那雙小眼睛正一臉擔心的望向自己。

“媽咪沒事,你去休息一會兒把,乖,不用陪著媽咪的。”

小女孩卻搖著頭,雙唇緊抿著,“不,媽咪現在肯定很傷心,我要和媽咪待著。”

稚嫩的聲音,卻是這世上最真摯的關心,喬雪淩滿是心疼與感動,她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烏黑的發絲。

很快就到了晌午時分,來往的人都相繼離開,站了一上午,此刻喬雪淩腰酸背痛,下意識的揉了揉。

剛準備坐下,忽而聽見陣陣嘈雜的聲響。

她微微蹙眉,那人猛然出現在她眼前那一刻,讓她渾身怔住。

“你給我滾,這裏不需要你!”

喬雪淩的公公朝著對方大聲吼道,可上官晨宇卻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朝著對方冷笑,對此嗤之以鼻,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喬雪淩的麵前。

這讓她突然慌亂失措。

再次相遇,竟是四年後,原來,他們已然分開四年之久。

此刻那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依舊是那張臉,一如既往愛將雙手插入口袋。

可當初他望向自己永遠都是一副溫柔的目光,可此刻,卻承載著滿腔的恨意。

那模樣憤恨,仇視,更是嘲諷,還有那根本觸及不到的東西,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一切仿佛都不一樣。

她悻悻的往後挪動了幾步,見她這模樣,上官晨宇目光冷然,大步走到她麵前,俯視著看她,自上而下打量著她。

“你看起來很滋潤啊!上官!太!太!”一字一句中,都是諷刺。

喬雪淩聞言,又是一整。

當初二人你儂我儂時,他就愛用著四個字來笑話她,那時一切都很美好,二人一起時,就愛向往以後。

可時過境遷,四年轉瞬即逝,而“上官太太”這四個字如此可笑。

上官太太?她此刻是別人的上官太太,是上官晨宇的親弟弟的太太,上官晨飛是她的丈夫。

而此刻上官晨飛正在靈堂下的棺木中,已然死寂。

“我……”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此刻如同哽咽,她總覺堵的難受,心也跟著顫動,當初那麼多的話要說,可今時今日,卻忽而半句話都沒有。

“畜生,滾!”她的公公上官振天氣急,吼聲中滿是憤怒,喬雪淩見狀,心也跟著抽動,整個人都緊張萬分。

可那男人卻根本不為所動,那眼神中充滿著淡漠,他一臉無所謂的慢慢靠近棺木邊,摸上那黑漆漆的方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