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璟風慢慢的從莊淩身上撤離,慢慢的從淩亂的床上滑落,痛徹心扉,原來這一天竟是這般的痛徹心扉。痛到他根本無法承受也承受不了。眼中有多少的波濤洶湧滌蕩,最終隨著緊閉上的雙眼掩埋了一切情緒,再睜開眼時眼中已冰冷絕決一片,“莊淩,我暮璟風也不是非你不可。三年前不是,三年後的今天更不可能是。如你所願,從今往後我暮璟風絕不會再糾纏你半分,也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莊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又瞬間消失不見。緊咬著嘴唇,一點點攏好被扯亂的紗裙,不再看暮璟風一眼,堅定的邁著腳步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走去,“暮璟風,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握上門把的手剛要旋轉,門驟然從外麵被推開。
“淩淩。”
冷奕塵這一刻才發現沒有什麼比要找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更為重要。不管了,不要去想了,隻要她還在自己麵前,隻要她不離開自己,其他什麼都不重要,真的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做沒有看到麵前人淩亂的紗裙,可以當做沒有看到她唇間的嫣紅和脖頸間該死的吻痕,當做沒有看到房間內另一抹身影,也當做沒有看到那一床刺眼的淩亂。早在遇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丟棄了一切尊嚴、身份,不是麼。可是心為什麼還是痛的那麼的難以名狀,痛的連呼吸都覺得刀割般的疼痛。
一開門,在望見麵前之人之時,所有的痛苦掙紮難受化為一聲委屈,緊繃的心不知不覺放鬆,“奕塵。”親密的稱呼自然而然沒有思索的就脫口而出。
“淩淩。”冷奕塵微微顫抖的伸手撫上莊淩的手背,緊緊握在手心,連一絲一毫都不舍的放鬆。冰凍的心慢慢柔化,再沒有什麼能比她的這一聲稱呼更來的暖人心脾。
莊淩回握住冷奕塵冰冷的手,對著他牽起一抹微笑,剛要說什麼卻被身後驟然響起的聲音打斷。
“冷奕塵,憑你帶得走她嗎?”暮璟風優雅的起身,拂了拂身上同樣淩亂並且領口大開的襯衫,毫不在意的大開房門,看著冷奕塵身下的輪椅揚起一抹諷刺。同時對於冷奕塵能這麼快的找到這裏閃過一絲訝異,難道他的權勢真的已經到了通天的本領不成。自己三年的努力竟還是趕不上冷氏的權勢。
剛才強裝的清明已經用盡了莊淩最後一絲精力,此刻的僵持讓站著的莊淩覺得陣陣眩暈閃現。想要跟冷奕塵說‘我們走’,卻眼前猛得一陣黑,陷入黑暗前是麵前之人臉上無比焦急的神情。
“即使沒有腿我照樣可以帶走她。”望著突然暈倒的莊淩,冷奕塵焦急頓顯。不顧腳上的傷將莊淩轉入懷中。好不遜色的回諷道,此刻他更像是比擬一切的王者,雖然坐著輪椅,卻絲毫無法讓人覺得他別人矮上一截,更甚者你隻能仰望著他。但沒有人知道他心底的憤恨。那握住莊淩手臂的手漸漸施力而不自覺,“暮璟風,縱使你有十個暮氏也不是我的對手,她是我的,三年前是,以後也都會是。”
“你就那麼自信?你不過是憑借婚姻的枷鎖禁錮了她罷了。”望著突然暈倒的莊淩,暮璟風手心驟然在身後握緊,將擔心掩埋在眼底,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餘光瞥見零碎的手機屍體旁那一小片不易發掘的小小芯片,暮璟風眼中浮現濃濃的不可置信,“你竟然?”
冷奕塵也隨著暮璟風的視線望去,身體一僵,猛然側開頭,手心微顫,眼底卻是一如既往不容置疑的堅定,“為了她,我可以做盡一切,即使是世間最不恥事。”
“你就不怕她知道……”
“她永遠不會知道,因為我不允許她知道。”冷奕塵抬眸,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如果你想讓暮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大可以告訴她。”
“冷奕塵,你不會狂妄過頭了麼?”
“是狂妄還是自信,你大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