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房子都是磚砌的,有的連水泥白灰也不用,幹嚓砌成的,房頂上麵有的用的是鐵皮包裹的,有的用油氈紙鋪成的,還有用紅瓦青瓦綠瓦鋪成的,簡直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司機看出楚海龍驚訝的樣子,解釋說道:“這裏是長海市有名的貧民窟,基本上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住在這裏的,治安情況很不好,這裏每逢到了晚上,大姑娘小媳婦就不敢出來了,劫道的強·奸的事情時有發生。”
楚海龍深深歎息一聲,心想,無論是多麼繁華的城市都有這樣的地方,說道:“好吧,你知道這裏的門牌號碼嗎?”
司機說道:“這有何難?別看這裏亂糟糟的,其實還是有規律可循的,您等著,我下去打聽一下啊。”
司機拿著地址走了下去,楚海龍看到他走進的院子裏有一塊木牌,上麵寫著百花區街道辦事處。沒想到肮髒不堪的地方竟然有這麼美麗的一個名字。
不一會兒,司機出來了,說道:“向北走,五十米,我拉著您過去吧。”
楚海龍看了看窄窄的街道,搖搖頭說道:“算了,你陪我下來走著去吧,萬一對麵來車,你進退不得,還要麻煩,不就是五十米遠的距離嗎?就是五百米又能怎麼樣?”
司機很痛快,說道:“好,我陪您去找一找,這地方,真是亂。”
司機在前麵走,楚海龍在後麵跟著,兩個人走了大概有六十米遠,聽到一個人家傳來吵架的聲音,一個男子罵道:“你看看,好好一份工作,說丟了就丟了,你還能不能好好幹下去了?”
那個男子的說話,沒有得到回應,接著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想象中應該是用鞭子之類的東西打在身體上發出來的聲音。
楚海龍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個司機卻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站在外麵等著,楚海龍看到的是,方煒被綁著雙手,吊在院子裏的一棵棗樹上,身上一縷一縷的血跡斑斑,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男子正在舉著手裏的腰帶,向方煒的身上抽打。
楚海龍大怒,跨前一步,一腳踢在那個男子的屁股上,罵道:“媽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
他旁若無人地走上去,拇指粗的麻繩一下子就被扯斷了,低聲對方煒說道:“以後,我來保護你。”
方煒看著他,眼神裏麵滿是委屈的淚水,說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楚海龍呆了呆,這才想到,應該是昨晚自己的暴力舉動嚇壞了方煒,他的心中愈發心痛起來,握著方煒的雙手說道:“我從來不打女人,你放心吧,這輩子,我都不能這樣粗暴對待你的。”
方煒這才癟了癟嘴,哇一聲撲在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那個拿著皮帶的男子從地麵上爬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切,把手裏的皮帶舉了又舉,卻始終不敢落下來。
楚海龍低聲說道:“跟我走,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方煒的眼睛裏表情是絕望,是悲情,是無奈,讓楚海龍一時手足無措,她哭著說道:“你說的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