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婚妻
枯寂——枯枝落葉一樣的寂寥!
銀色麵具被置於一邊,雪冥將自己的臉完全暴露於空氣之中。他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卻是怎麼也尋覓不到一個女人身上獨特的香味。原來,他已經失去她了!
總算在這一刻,他能夠理解納蘭衍月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了。
隻要人活在這世上,就會有牽掛,而牽掛也往往會變成弱點,他也不例外!
曾經,被複仇的欲望蒙蔽了雙眼,以至於,他從未發現一個女人對他付出過生命一樣的愛情;同樣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性,他也並未發現一直以來對他如影隨形的那個男人,早在某個瞬間演化成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現在,他什麼都懂了,卻已經徹底失去了他們!
納蘭衍月,你成功了!
“妹,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狹長的丹鳳眸向雪鴦看過去,雪刹的表情陰晴難辨。大約一刻鍾前,雪鴦故意支開封漓天,似乎有話要對他這個哥哥單獨說。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卻依然是眉頭緊鎖,一副十分困擾的模樣。
“我……”她的確有話想說。可她卻不知,對哥哥說出這件事到底正不正確。畢竟,對於他來說,那個女人給他的影響簡直是超乎想象。會不會,一旦陷落進去,哥哥再一次‘萬劫不複’了呢?
雪刹睨視她泛著強烈遲疑的表情,墨黑的眸裏閃爍著犀利的精銳之光。
“妹,有話不妨直說,我們兄妹之間還需要客套什麼嗎?”他有預感,妹妹即將說的話對他來說一定非常重要!
端起一杯涼茶,雪鴦的指尖微微顫抖。她想喝茶鎮定一下紊亂的心緒,偏偏因為太過緊張,手抖得不像話,以至於茶都溢到了外麵,她卻不自知!
長長籲出一口氣,她轉過蒼白的臉看向雪刹,嘴唇顫動著,卻是好半天也發不出一個字音!
雪刹站起來,邁動修長的腿來到她麵前。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他用著極盡溫柔的聲音對雪鴦說,“妹,說吧,哥沒關係的!”
雪鴦聞言抬起一雙漾滿驚惶的眸,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她脫口說道,“納蘭衍月沒死!”
雪刹的身子重重一震,整張臉刷得變了色,“你說什麼?”
“我說,納蘭衍月沒死,她現在就住在這個小鎮裏!”雪鴦說話的同時忍不住向門那邊看了看,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夫君知道,否則,後果是真地難以設想!
雪刹隱忍住狂悸的心跳,用盡全身力量壓抑由心底滋生起的狂熱。他嚐試著用相對平穩的聲音問雪鴦,“你見過她了?還隻是道聽途說?”
失去她的痛苦,一次就夠了。如果再來一次,讓他的失望變成絕望,那對他就未免太殘忍了。
雪鴦十分肯定地點著頭,“我見過她了,她也承認自己就是納蘭衍月!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不!”雪刹似乎仍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搖著頭,有些不太敢相信這突如其來降臨到他身上的幸福!“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大概是太過於專注在這件事上了,以至於就連雪刹也沒發現藏身在窗外的漓天。此時,他的臉上充滿與雪刹相同的驚喜與驚詫,顯然是已經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納蘭衍月沒死,她沒死……
突然,藍月兒的臉從他腦子裏晃現出來,似乎有什麼已經可以確定了。看來有些事,他必須即刻去弄清楚才行!
衍月突然提出要去深山裏騎射,讓白藺如多少有點出乎意料!
“你會射箭?”他挑眉問。對於一般女人來說,這似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衍月笑得很柔媚,“算不上精煉,但,還行!”曾經作為一朝之王的繼承人,她所受過的訓練又豈止呢?
白藺如搖頭笑了!他怎麼忘了,這女人根本就與‘普通’兩個字搭不上邊!
“好,就去騎射!”他欣然應允,很長時間很去山裏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去散散心也不錯!
封漓天趕到四合院的時候,就隻有奶娘帶著兩個孩子留在那。
“納蘭……不,是藍月兒呢?”
“姑娘她一早就出去了!”奶娘一手抱著一個孩子,顯得有些吃力。
漓天伸手接過了曾被他抱過一次的漓兒,很奇怪的,他就是能一眼區分出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娃!
“她有說去哪嗎?”
奶娘苦著臉搖搖頭,“沒有!”這眼看兩個孩子該到喂奶的時間了,姑娘卻遲遲不見影。看來,她還是去廚房給他們熬點奶糊先應應急吧!
與衍月一同騎馬漫步在荒郊一帶,白藺如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能知道你與漓天有著什麼樣的牽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