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安省傳統醫藥大學,骨傷學院教學樓18樓樓頂.......
“這應該是學校最高的樓了吧,還好我這學生會主席比較有先見之明,上任就讓學校把全校所有消防通道的鑰匙都收集起來複製一份存放在學生會辦公室,沒想到今天我竟然還偷了一把,不知道爸媽知道我做了這些會不會罵我。”回想起父母麵龐,董於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拿出和父母的合照,雙手摩挲著照片上的人臉,質地那麼真實,不禁讓人回想過去。“如果當時爸媽去的時候,我也跟著去就好了,雖然我不及他們萬分之一,可我好歹也是少家主,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可是我怎麼就那麼慫呢,再堅決一點就好了。”自顧自的說著,於情臉上汩汩地淚湧而出,“哈,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畢竟爸媽給了我那麼大的期盼,我卻總是辜負,算了,就讓我從這跳下去好了。”說著,他站上了台階。
春日裏的陽光明媚,今天的陽光卻格外的刺眼,就像羽箭,刺在眼裏,更戳在心上。縱身一躍,閉上眼,於情跳了下去,之前種種的回憶浮現在腦海裏。
新曆71年秋,研二開學,於情還沒走出父母罹難的陰影,拖著疲憊的身姿,從幾百公裏外一人獨自開車來了學校。抬杆,加速,減速,倒車,側方,熄火。於情坐在車裏發呆,點上一隻煙,吞雲吐霧,這煙霧宛如自己屢屢哀愁,被車窗外的吹來風絞殺的一絲不剩。“不說一句偷偷就走了,說不回來真的就不回來了?我就那麼招嫌嗎?什麼家國,什麼舍小家為大家,我寧要這天下無人,可你們卻依然不能回來了啊,醫生有什麼好,嗬,還讓我讀書,還讓去看病,那些人不愛惜自己,救不了不可以嗎?憑什麼他們的命我父母來救,我父母的命誰來救啊?”
內心波濤洶湧,麵無表情的思考著這一切,於情忍不住的又想哭了。“你就像天邊的明月,片片的相思倒影在我的心間,讓我迷蒙的雙眼......”,電話鈴聲響起,看到了,熊小藝,女朋友。
抽了抽鼻子,調整下哭後喑啞的嗓音,電話裏傳來了“喂,親愛的”,整理好情緒,於情回道“嗯,是我,你來學校了嗎?”,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嘿嘿,沒有呀,我就是要告訴你呢,我今年就不回去了,疫情太恐怖了,在學校也沒什麼事,我爸媽幫我安排了見習的醫院,我準備上臨床啦”
“那恭喜哦,你這第一次上臨床見習,有些問題要注意...”,可能是繼承了母親囉嗦的性格,於情暫時忘掉了自己剛才的難過,給女朋友講起了自己從小就見習的經驗。
陰翳的時光特別難熬,時間回到昨天,熊小藝回到了學校,做賊似的躲著所有人,後麵跟著一個1米7多長相清秀的男人。熊小藝與剛從實驗樓出來的於情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