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爾吉被單方麵毆打之際,正陽殿角落裏,傳出一不耐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子從大案幾的另一側飄了出來。
雙眼迷離,目光渙散,但絲毫不影響她腳下的速度。眨眼的功夫,人已經飄至常玉的身邊,高舉手臂又緩緩落下。
喃喃的自言自語一句:“師父回來了。”隨後又默默的飄了回去。
路小瑤目瞪口呆,這小姐姐是個阿飄吧喂!
常玉揍爾吉的手一頓,轉臉河東獅吼:“飛舞,你是不是又與人鬥毆去了,為師說了多少次,不許與人鬥毆。你到底有沒有將為師說的話放在心上!你心裏還有沒有為師!”
女子幽幽的從桌子底下伸出了手,有氣無力:“師父,是與妖......”
常玉咬牙切齒,猶如氣炸了的毛球,擼起袖子,怒吼:“為師一日不揍你們,你們便不知社會險惡!”
剛吼完,仿佛想起來什麼。突然將袖子放下,不自然的理了理雲鬢,硬是擠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衝角落裏的路小瑤招手:
“小瑤,別怕。師父平日裏甚是很溫柔的。嗬,嗬嗬嗬。”
從地上爬起來的爾吉,抽著嘴角,苦笑:
“一半海水一般火焰吧。”
常玉嘴角一僵又要發作,不知什麼時候爬到桌子上的飛舞輕飄飄道:“師父,小師妹還是個孩子,拒絕暴力現場。”
常玉一口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路小瑤覺得此時她得說點什麼緩解下尷尬才是:
“師父,我們凡人都講究笑不露......”
罷,常玉的慈師的形象不保,索性也不裝了。反正人她已經被拐上來了。
雙臂齊齊揮著長袖,霸氣的一個轉身,大大咧咧的坐到正陽殿正位的——台階上。
尖尖的下巴微抬,很是神氣。
“小瑤乖乖,你且上前來。”
如若不是方才親眼瞧見茅草山真的有人在禦劍飛行,否則依照他們三個方才的表現,她分分鍾會以為她入了什麼雞飛狗跳的組織。
路小瑤在三人齊刷刷的注視下,頗為心酸的挪到大殿中央:
尚等不及開口,金光一閃,一陣香風忽然而止,緊接著麵皮兒一緊,一略顯清冷的嗓音從頭頂上響起,嫌棄的聲音絲毫不加掩飾,
“師父的審美果然毫無長進,選弟子的標準永遠就是好看。這個小師妹,也算是勉勉強強,湊湊合合夠格吧。”
路小瑤的臉被人捏來捏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對她待價而沽。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惡心。即便惡行如路家二嬸兒,也是背著她將她給賣了的。
此人,豈有此理!
一把拍掉捏著她臉的爪子,後退兩步,怒視眼前之人。一字一句:
“花-孔-雀!”
“噗哈哈哈!”
“哦嗬嗬嗬!”
“幹得漂亮!”
三個聲音異口同聲響起,路小瑤頓感不妙,根據常玉他們三個的表現來看,她怕是得罪了難應付的主兒。
但,輸人不能輸陣。
路小瑤偷偷撐住了腰,抬高了想下巴與眼前之人對視。
一男子,身著金光閃閃的五彩衣,頭頂金光閃閃的發冠。不是花孔雀又是什麼!她說的又沒錯!想到此,路小瑤心裏底氣更足,瞪圓了眼睛不肯服輸。
大殿裏的氣氛陡然間凝重了起來,大氣都不聽不見喘息一聲。
就在路小瑤險些被憋的喘不過氣之時,那男子突然勾了勾嘴角,嗤笑一聲:
“小師妹,好膽量。師兄在茅草山多年,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始如影隨形。今日小師妹有如此膽色,大師兄我委實敬佩的緊。”
如今的路小瑤還是個是金錢如糞土掉的路小瑤。可往後的日子裏,每每急需銀子之時。便為今日的一聲花孔雀悔斷了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