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陌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孟大人這是……金屋藏嬌?”
賀織年一愣,想解釋卻不出話,心裏的委屈和愧疚一並湧出,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那人微怔,似沒想到一句話就把人逗哭了,連忙別過頭,輕聲嘀咕:“嬌氣鬼最可怕了。”
她聽見隻瞪過去了一眼,抬腳往外走。
紀星朝卻在這時拉過她,笑意淺淺:“不是要去書院,怎麼在孟大人書房裏了?”
她被拉得往後一個踉蹌,有些急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紀星朝精致的桃花眼裏漫著笑意,大掌緊緊捏在她手腕上。
賀織年一時甩不開,餘光無意間瞟到了孟悸,卻見他神色冷漠的站在一旁。
“看什麼?”紀星朝伸手捏過她的臉:“人家都讓你出去了,怎麼還戀戀不舍?”
她覺得有些難堪,努力將眼淚壓了回去:“紀星朝!”
“連名帶姓的也就隻有你敢了。”他垂了下眸子,手指摩挲在她手腕上,桃花眼裏有些憂愁:“以前叫我星朝哥哥,現在也不叫了。”
“你別了。”賀織年怎麼都甩不開,紅著眼眶埋頭一口就咬在他手上。
紀星朝吃痛微鬆了一下,她趁機將手抽了回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星朝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輕聲:“嗬,丫頭。”
孟悸垂眸瞟了他一眼,眸中的冷意泛起,被他手按著的書架一角已經四分五裂。
那男人見氣氛不對反倒來了興趣:“那姑娘是?”
紀星朝道:“賀織年。”
“太師的女兒,她怎會在孟悸府上,還躲在……”他指了指書架,意思明顯。
孟悸麵無表情的將書架扶起:“孩兒貪玩。”
“孩兒?這都快把你書房拆了你還能忍也是難得。”
紀星朝抿了下唇瓣,撇嘴,他今日就是來看看丫頭喜歡這人什麼,卻沒想到丫頭就在這兒。
他冷著臉站在門口看向他:“我也沒什麼事了,孟大人,告辭。”
孟悸微微頷首,眸子在他手上的牙印上看了一陣,收回視線時對那人道:“許逢時。”
“怎麼?”
“你還不走?慕家的事在我這裏沒得商量。”孟悸撿起一份卷宗放在書架上。
許逢時輕笑出聲,盯著他的神色看了一陣起身出去了。
書房的門被關上,孟悸手裏拿著的那份卷宗刹那間化成碎片,眉眼間浮上陰鷙。
程霖在外麵敲門:“主子,賀姐暈過去了。”
他垂著頭,下一刻孟悸就已經站在他麵前:“怎麼回事?”
程霖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答道:“就是突然跑來一隻大黃狗衝著賀姐叫了一聲……她就暈過去了。”
孟悸蹙眉,沉著聲:“將書房收拾好。”
“是。”程霖見他走了才進去,然而一屋子的狼藉令他也愣了一下,方才他們打起來了?
孟悸轉身進了客房,隻見姑娘正安靜的躺在床上,床邊趴著的一隻大黃狗正伸著前爪想去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