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織年回了太師府後便被她娘拉著問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她隻道是自己倒黴。
沒多久賀謙也回了府上,一見著她就盯著她看。
賀織年莫名其妙:“看我幹什麼?”
“先前你沒在禦花園?”
“在啊。”
“沒見到?”
賀織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是什麼,不在意道:“不就是一個死人,雖然實打實的掉在我麵前有點膈應,但我並沒有看到。”
她性子一向溫軟又生得乖巧漂亮,總是容易給人一種膽怕事的感覺。
自在賀家都是被人被捧在手心上,什麼都被護著,除了一件事。
朝中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其實並不幹淨,還有各個家族明理暗裏的紛爭她多少都知道,她爹和叔在這件事上從不對她瞞著掖著,那些肮髒的手段她聽過無數遍。
她爹是太師,嫉恨的人自然不少,對她爹無可奈何所以隻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可往往對她懷有目的接近的人,十有九個是直接死在了她麵前。
開始是怕的,可後來懂了事,許是麻木了便不覺得有什麼。
賀謙站在正廳的門口倚著身子看她,微微一笑:“一個死人?”
賀織年點頭道:“對啊,我還認得他,就是那日在百裏春的劉愈。”
賀謙挑眉:“誰告訴你的?”
賀織年絲毫不猶豫道:“孟悸。”
“……”賀謙輕輕按住她的肩,倍感無奈:“你怎麼這麼好忽悠?”
她抵在門上,蹙著秀美看他:“忽悠?我又被誰忽悠了?”
“罷了,沒看到也好,若真讓你看到了,沒個三怕是緩不過來。”賀謙看著外麵升起的暖陽心情好了幾分。
賀織年卻不滿了:“我怎麼感覺你們都有事瞞著我?”
“誰敢瞞著你什麼事?”賀景卻在這時突然冒出來,黑眸亮如星辰般,一手環在她脖子上,瞬間就將人攬了過去:“嗯?祖宗?”
賀織年一個娘蹌踩了他好幾腳,雖不是故意的卻也解氣:“你,你快鬆手,我站不住了!”
賀景見狀也不再逗她,立刻就鬆了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沒到嚇哭?”
“為什麼要被嚇哭?”賀織年看了他爹一眼,怎麼都這麼問?
“那麼大一個頭落在麵前你沒反應?”他嘴快得賀謙都攔不住。
賀織年怔了一下,暖陽灑在她身上,泛著柔軟的光輝,活像隻毛茸茸的動物。
“一個頭……”賀織年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孟悸死活不讓她看,誰這麼變態,這也太惡心了……
“對啊,就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我去的時候都還在。”
賀景還想跟她描繪一下,卻被她打斷:“叔,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
賀織年垂眸看了眼自己裙擺上沾著的血跡,有點想吐:“我恨你。”
賀景卻拍著她的肩,認真道:“這點承受力怎麼行,萬一哪日遇到更可怕的你還不得直接跳起來?”
“……”賀織年沉默,瞪了他一眼,轉身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