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這麼多年也沒人見它動過，總不可能突然成精了吧？”
“也許是我看錯了。”
不遠處的白衣人影越來越近，最後在古樹麵前停下。
他伸手想要觸碰古樹的樹幹，周圍人急忙勸阻：
“這位小兄弟小心，古樹周圍有結界，碰到了會被彈回……”
話音還未落，眾人就眼睜睜看著他的手穿透結界，撫摸上古樹的枝幹。
“嘶，結界居然對他無效！”
“這麼厲害，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神尊指尖撫著幹枯的枝幹，源源不斷的神力往裏輸送，直到他唇色泛白，幹枯的樹幹卻依舊沒有回春的跡象。
無花，無葉，無果。
男人依舊沒有鬆手，不要命的輸送著神力。
“夠了……”
似乎無奈的女聲輕輕在他耳邊響起。
他嘴角勾起：“天戈，我找到你了。”
“何必呢。”
天戈嗓音平靜，“你比誰都清楚，我快死了，再怎麼做，也是徒勞，饅頭，你放下吧。”
“不。”他固執的不鬆手。
天戈怕他出事，隻好無奈出手，強行中斷神力的輸送，卻也因為劇烈的靈力波動，加重身體的傷勢，老樹肉眼可見的幹枯。
“天戈！”他收手後退。
“你滾吧，我不想見到你。”
天戈冷言冷語。
神尊站著不動，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隻是無論他怎麼喚天戈，對方都不願意再開口。
三天之後，幹枯斑駁的樹枝上，多了一隻黑色的蒼鷹。
沒有任何動植物的極北之地，誰也不知道這隻蒼鷹到底如何存活，隻知它時刻立在古樹旁，片刻也沒有離開。
三個月後。
極北之地迎來許久不見的春日。
金色暖陽灑下，天光乍破，是極地百年難遇的豔陽天。
古樹的枝幹肉眼可見的凋零，仿佛有東西在不停抽走她的生命力。
“天戈。”
蒼鷹在落地的一瞬間變成一道修長的人影。
“我得離開了。”
時隔三個月，兩人第一次對話。
“你好討厭，怎麼也趕不走，我本來不想看見這一幕。”
“我知道。”
他努力讓自己擠出一抹笑，笑的比哭的更難看。
“不要難過。”
她生硬的安慰。
神尊：“對不起。”
“我其實很開心。”
天戈眼底眸光柔和，“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當初你散盡神力也要佑天下蒼生時，是各種心情體驗……現在我知道了。”
“我一點也不難過，我從出生就被丟棄，每個人都不喜歡我，我有時候甚至在想，我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再後來……我殺了好多人，甚至連幾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我討厭手染鮮血，卻不得不與與鮮血為伴……這個世界，我不喜歡。”
樹幹逐漸變得透明，他的手甚至可以穿透而過。
“天戈……”
一向清冷的男人聲音都在顫。
“我討厭這個世界，連帶著討厭所有人，饅頭，遇見你之前，我會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特別的偽善，可是現在，我心甘情願。”
這是他開辟出的世界。
從虛無中誕生的新世界。
隻為他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