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會約定
匈奴王怕她用韻律傳信,所以她不能碰任何樂器,怕有內奸接應她,所以她絕不能出這個院子,身邊的侍女太監服侍她的時候連頭都不敢抬,話也絕不多說一句。
她徹底被他牢牢地困住了,也許將她安排在皇宮裏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為天牢跟這裏一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王爺,住得可否安心?”唯一能陪她說話的人就是匈奴王了,可她寧願一個人靜靜地呆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屋內。
強迫她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那裏如一灘沉寂的死水,不起一點波瀾。沒有愛,沒有恨,沒有殺氣,沒有一絲波動,哪怕是被他這樣抱在懷裏,上下其手。
“你真的是她嗎?”匈奴王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千辛萬苦才把她囚禁起來,想好好折磨她,征服她,慢慢磨掉她的利爪,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她就已經變得不像以前的她了。
馴化一頭雄獅會讓你淩架於征服的快感之上,但誰有興趣馴化一隻溫順的小貓?
“你不是驗明過真身麼?”千絕冷笑,推開他坐回去繼續喝茶。她不明白老天為什麼會對她如此不公平,從小到大,她從沒品嚐過幸福是一種什麼滋味,因為在她初嚐幸福的時候,老天總是很殘忍地將它收回。
它似乎總在跟她做對,總是想盡辦法為難她。
真是上輩子造的孽!造的還是大孽!她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是怎樣的笑容,悲涼憤懣,更多的是無奈和心酸!匈奴王歎息起來,想想她從小到大的經曆,也難為了她還是一個女人。如果換在自己身上,說不定早就崩潰了。她之所以能撐過來,靠的是什麼?是恨?還是她本就無心無情?
“慕容千絕,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千絕是我哥哥的名字,我那個隻活了五歲的哥哥,我的本名叫慕容千月。”
“我知道!但世人都喜歡叫你慕容千絕!千絕王這個名號已經響當當地烙在他們的心裏了。”
“我隻是告訴你我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罷了!”千絕笑了起來,“從前為了恨活著,後來又為了怨活著,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除了怨和恨還剩下什麼。”
“累!”千絕半躺在椅背上,一副疲勞至極的表情,“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陪你玩你那所謂的征服的遊戲了,所以,你也別再枉費心機了,要怎麼處置我,給個痛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按理說,我是不該留你,可是我卻不想狠下殺手,至少現在不想,因為你是我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寵物,我還沒玩夠呢。”
“寵物?”千絕不解地問道。
“是啊,寵物!一隻能陪我解悶的寵物。”
“能不能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幫了我,我會做你的寵物的。”千絕說道。
“什麼?”
“把我還活著的消息告知雪無痕和藍笑……”雖然知道他不太可能答應她,但她還想試一試。
“為什麼不告訴慕容千尋?”匈奴王冷笑,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讓他們相信她已經不存在了,哪能去告訴那兩個男人?
“就讓他當我已經死了吧,也許這也算一種解脫,不用再苦苦糾纏了。”千絕迷離地望著遠方,無聲地長歎。
“死了這條心吧,除了我,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還活著!”匈奴王扔下這句話拂袖布去。“千絕!”藍笑大喝一聲猛地坐了起來,滿頭大汗,跳下床滿屋子轉圈,嘴裏念叨著千絕呢?千絕呢?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哭醒了,他隻知道千絕死了,千絕不要他了。
屋裏的燈亮了起來,雪無痕把他拉到床上,替他擦了一把臉,像往常一下哄他睡覺。
“千絕呢?她回來了沒有?她什麼時候才回來啊?我又夢到她死了,又夢到她死了,好可怕!”藍笑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