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蘊的情況同虞衡類似,本來婚事規模不應該超過大哥的,不過他和虞衡都另掙了爵位,這規模自然得按照侯爺的場麵來置辦,很是體麵。
承恩公夫妻為蕭蘊操心了那麼多年,原本以為這兒子要打上一輩子光棍了,不成想邊關一站,竟還有這樣的驚喜,自然是把場麵往大了辦,說什麼都不能委屈了人家閨女。
不過邊關離京城路途遙遠,何妙儀的送親隊伍人員眾多,又有大筆的嫁妝要一同運過來,腳程自然不會快到哪兒去。雙方把婚期定在明年三月,齊王則對虞衡透露過,景隆帝打算在明年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禪位給太子,要是不出意外,蕭蘊這場婚事,應該是第一場收到新帝賀禮的婚事。
再加上太後和景隆帝等一眾貴人的賞賜,蕭蘊的婚事,指定熱鬧得不得了。
虞衡到時候必然是要過去幫忙的,蕭蘊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婚事要辦的各種事宜,對朝政也不太關注,甚至都不知道景隆帝打算禪位的消息。
虞衡向蕭蘊透露這事兒時,蕭蘊還十分詫異,等到虞衡告知他齊王的叮囑時,蕭蘊也應了。
虞衡覺得這把妥了,轉頭向虞啟昌轉達了齊王的意思,虞啟昌點頭嗯嗯嗯,結果到了景隆帝宣布自己要禪位的那天,好家夥,虞啟昌和承恩公都跳出來激烈地反對,言辭十分懇切,“陛下正值盛年,乃不世出之明主,近來陛下龍體欠安,太子監國也做得很好,如今陛下龍體安康,正是繼續治理朝政之際,怎麼突然就要禪位了呢?”
齊王當時的表情……
轉頭就精準地向虞衡發射死亡光波:不是說好了讓他們別蹦出來討人嫌嗎?這就是你說的他們同意了?
站出來拒絕的,不光是虞啟昌和承恩公等人,秦首輔等閣老以及一眾禦史都跪了一地,齊刷刷勸景隆帝三思。
秦首輔更是老淚縱橫,情真意切道:“陛下自登基以來,一直勤政愛民,內政修明,知人善任,體恤臣民,老臣與陛下君臣相得幾十載,實在舍不得陛下啊!”
景隆帝也頗為感動,他在位那麼多年,好歹還是有人記掛他的,不過,他這次也是真心想要禪位的,秦首輔他們再怎麼勸也不能讓他改變主意,隻是溫聲安撫他們道,咳嗽了幾聲,一臉大病未愈的虛弱模樣:“朕意已決,愛卿莫要再勸。朕的身子實在經不起折騰啦,我們君臣相得這麼多年,愛卿們也心疼心疼朕,叫朕過幾天鬆快日子吧。太子性情寬和,行事舉止都像極了朕,日後也將是一代明主。愛卿們都是大宣的肱股之臣,他日太子登基,愛卿們可要耐心輔佐新帝。”
這話說得更動情,官員們眼眶紅了大半,還是不斷磕頭請景隆帝三思。
太子同樣拒不敢受,跪在地上哭泣著求景隆帝收回成命,隻說自己尚且稚嫩,還需要景隆帝調/教,不可擔此重任,哭得比其他官員們還慘,以至於原本想噴一噴太子的禦史們都偃旗息鼓了,人家都站在他們這邊了,還要怎麼噴?
不過,景隆帝第一次提出禪位的要求,並未通過。
這個齊王熟,還私底下向虞衡吐槽來著,“父皇說了,禪位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要是他第一回提出來,皇兄就應了,其他人指定得說皇兄不孝順,甚至會有些黑心肝的家夥惡意揣測是不是皇兄做了什麼,逼他退位的。這可是大宣開國以來第一次禪位,怎麼著都得來個三給三辭,史官再記一筆,誇誇他們父子情深,這才叫完美。”
說完,齊王又吐槽了景隆帝和太子一回,“他們這麼演戲也怪累的,要我說,管別人說什麼呢,一個給了一個接著就是,說白了不就是親爹讓兒子提前繼承家業嗎,至於這麼累麼,還得接連演幾出戲,老頭兒現在都不敢說自己病好了。當皇帝的還得向臣子裝病,你說離譜不離譜?”
虞衡覺得這事兒也挺有趣,含笑打趣齊王,“反正又不需要你演戲,受累的也不是你,你就權當看戲罷了,少說點抱怨的話吧。”
這吐槽,景隆帝聽了想打人。
說到這兒,齊王就萬分嘚瑟,“老頭兒現在才不會罵我,皇兄說了,日後他繼續給我撐腰!氣得老頭兒都顧不上裝病,抄起鞋子追著皇兄在養心殿跑了好幾圈,精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