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聽了一堆彩虹屁,心裏十分受用,齊王雖然不屑撇嘴,到底沒再說出什麼毀氣氛的話,又有明王從中調和氣氛,屋內便又恢複了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
壽王淡淡看了齊王一眼,目中無悲無喜。
等到眾人散去之後,虞衡才鬆了口氣,隨便活動活動了筋骨,又將虞啟昌等人送去隔壁的靖安侯府,這才回到自己的新宅子,下人們正井然有序地收拾著前廳和後院,虞衡想著今日宴會上的種種,又去找秦溶月,想問問她女眷中有沒有人不太對勁兒的。
秦溶月正倚在小榻上微微閉眼,她的兩個貼身丫鬟錦欣和錦玉正揉肩的揉肩,捏腿的捏腿,顯然是累著了。
虞衡當即一笑,故意打趣道:“你倒是好享受。”
秦溶月驀地睜眼,錦欣和錦玉兩人起身對著虞衡行了一禮,在秦溶月身後垂頭站好。
虞衡大咧咧地往秦溶月身邊一躺,長長舒了口氣,“可算是宴完賓客了,那幾個王爺,個個兒都不是好伺候的,一頓席下來,讓人累得慌。”
秦溶月則輕笑一聲,揮手示意錦欣和錦玉二人退下,低聲笑道:“女眷這邊倒是溫和得多,就是有人對侯爺念念不忘,千方百計逮空子給我添堵呢。”
“誰這麼缺德啊?”虞衡當即就坐起來了,皺眉道,“這人怕是腦子不大靈光吧?”
虞衡當然知道京中有些姑娘對他芳心暗許。畢竟他也算是有才有貌有前途,當年打馬遊街時被砸了多少花呢。這會兒的姑娘們又不像後世的妹子,見的異性多,選擇的餘地廣,指不定看了一眼後被他的外表所迷,錯把這種對外貌的驚歎當成了一見鍾情,而後每天胡思亂想,在腦海裏為自己構建出了一個完美形象。
去年他的婚事定下之後,虞嬌還打趣說大半個京城的未出閣的姑娘都哭紅了眼。雖然是調侃之語,也有幾分事實在裏頭。
但少女懵懂情懷是一回事,嫁人後還跑來秦溶月麵前胡說八道就不那麼美妙了。
虞衡覺得自己巨冤,他多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啊,竟然還會碰上這樣不講理的修羅場。
求生欲虞衡還是有的,當即表明態度,“我可從未私下見過任何人,給過任何人希望。對方找到你胡說八道,隻能說她自己有病。”
秦溶月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虞衡的手,柔聲道:“我自是信你的,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嗎?所以我當即回了她兩個字。”
“哪兩個字?”
“蠢貨。”
虞衡噗嗤一聲就笑了,“你倒是促狹,對方聽了這話怕是要氣暈。”
秦溶月細長的眉毛一揚,“心裏再氣也得忍著,真鬧起來,我麵上是不好看,她更加得不了好。不過那位是真不聰明,也不打聽清楚侯府修建事宜,巴巴跑來對我說了一通什麼後花園,睹物思人之類的混賬話。”
虞衡聽著這話好像有些熟悉,這不是先前他在連州時,在左刺史府上碰上的那個嬌蠻女子嗎?虞衡都快忘了這個人了,當即皺眉,“明王府的側妃也來了?先前隻見了幾位王爺,倒是沒注意他們帶的女眷。”
這位左側妃當初好像就是一副腦子不大好使的樣子,虞衡還記得當日她二話不說就讓自己娶她的話,還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隻能說她是把智商換了顏值吧。虞衡對這位沒有什麼好印象,又暗暗向京城其他姑娘道歉,誤會她們這些聰明的好姑娘了。
秦溶月點頭,嘴角微勾,“這位左側妃實在稱不上聰明,也不知被誰攛掇了,淨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瞧她這回幹的糊塗事就知道了,挑釁秦溶月對她能有什麼好處?秦溶月在宮中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蠢得直接把自己的把柄往別人手上遞的。要是秦溶月心狠一些,將這事兒略做潤色稍稍透露給明王妃,都不用她動手,明王府妻妾相爭時,說不準這事兒就會成為左側妃的催命符,尋個由頭一碗藥灌下去,隻說病逝,誰也不會細究。
攛掇左側妃這麼做的人,簡直就是在讓左側妃自尋死路。
虞衡倒沒往後宅爭鬥中想,而是再次向秦溶月解釋,“當日我隻不過是在左刺史府賞花時巧遇了她,沒說上一句話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多的雜念。”
腦回路奇奇怪怪的,正常人哪裏能猜得出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