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有糊塗，相反，他還非常理智。
事實上，成廣升很清楚自己的狀態。
他修為一直卡在瓶頸無法突破，海域和郡城的行動又接連失敗，這才控製不住擊殺了那名長老。
剛才擊殺張遠的行為其實也是類似的情況。
他是因為受到了張遠言語的刺激，這才失去了理智，直接將他的腦瓜給轟碎了。
而他現在也很清楚，呂常活著，那就不能再以張遠這些長老和弟子為突破口施壓百味堂。
因為他負責的行動失敗了，不僅呂常還活著，器宗，劍宗還都是那次行動的見證人。
隻要將時間一比對就能發現，丹宗對呂常和蕭掌櫃的行動幾乎就是前後腳進行，這是有預謀的行動，而不是為了什麼合作。
找百味堂合作，試圖獲取原材料的借口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在這種情況下，他說再多又有何用？
換個角度考慮，要是換做百味堂去襲殺丹宗，那可就不隻是擊碎他們氣府了，人都給你燒成灰揚了！
因此，繼續以丹宗長老和弟子的遭遇對百味堂施壓顯然已經很不明智。
稍有不慎還有可能會重蹈禦獸宗的覆轍，反被百味堂咬著不放。
在場，其實還有兩人察覺到了成廣升的心裏變化。
其一是陳婆婆。
她雖然看似閉目養神，神識和感知卻時刻關注著局勢。
另一人則是李憶安！
他之所以感覺到了成廣升的心裏變化主要是因為小黑。
小黑的意識...也有些不正常。
哪怕現在多個神識合二為一，其行為和言語，思想還是偶爾不一致。
他在海域上和成廣升交手的時候，因為魏岩，孫不為的影響，他還並未注意到這點。
可現在他越發覺得成廣升和小黑的某個時期很像，很容易因受到刺激而陷入瘋狂的狀態。
當然，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小黑是多個意識出來搗亂，而成廣升則是直接失控。
“呂常，成廣升...是不是那裏有問題？”
呂常此刻有陳婆婆護著，已經緩過了神。
他知道李憶安指的是什麼，思索片刻後回道：“傳聞成廣升已經卡在化虛境三階巔峰多年。”
“自暮色冰川回宗後，他的情緒就很不穩定，時常失控。”
“不過，我聽說他已經克服了這種情況，所以丹宗才會將他南派。”
“現在看來，他這可不是簡單的情緒失控。”
又想了想，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不是複發了？”
李憶安：“...”
有些麻煩了...
如果對付一個理智的人，你至少可以猜其所想。
可對付一個思維本就混亂的人根本無跡可尋。
當然，對付這樣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要麼讓他恢複理智，要麼讓他更加瘋狂！
很顯然，後一種情況要更加容易對付。
可是...怎麼讓他更加瘋狂呢。
因為這還要考慮拖延時間的問題。
總不可能讓雙方直接開戰吧...
正想著，門外的散修又開始吵鬧了起來。
“給丹藥啊，我下麵的人都等著呢！”
“是啊蕭掌櫃，如果有丹藥你就趕緊給，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李憶安眼前一亮，知道了成廣升現在的想法。
原來是又回到了丹藥的身上...
事實上，這其實是一種更聰明的做法。
因為這些散修鬧事，陳婆婆還真就不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