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誌此刻慌不擇路,心如亂麻。
首先,長老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到達此處。
其次,此刻的無涯他不敵!
哪怕無涯中了他的毒箭。
他也不敢轉身與之對戰。
無他,藥效生效需要時間。
礙於無涯的身份,他所用的毒箭無非是麻痹與癱瘓,並不致死。
而這段時間,足夠無涯將他擊殺。
而且無涯的三位師兄都不是什麼好人。
長此熏陶之下,無涯雖然遲鈍。
但徐長誌可並不會認為無涯很傻。
隻要無涯下手殺光了他們二人,再憑借他自身的傷勢,真相如何誰又能知?
還不是看他這當事活人說了算。
難道羽箭宗還會對未來刀宗掌門的候選人搜魂?
再者,誰又能保證來人不會是刀宗長老呢?
...
與此同時,暮色冰川某崗哨營地內的客房...
王刀此刻正在呼呼大睡。
陳公子與劉有財則一臉擔憂地望著桌上精致的人形布偶。
隻見人偶與無涯有些神似就連衣著也是一模一樣。
‘啪嗒’一聲,人偶突然翻倒在桌上,令二位心中一驚。
兩人望向了王刀,心中猶豫是否將他們的大師兄喚醒。
王刀打了個哈欠,突然起身半坐,一臉惺忪的望著二人道:“幹嘛,二位師弟是想怎樣?”
二人心中一喜,不愧是大師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
隻見王刀瞪了一眼陳公子道:“尤其是你,不準在我睡覺的時候偷看!要禍禍,就去禍禍別家姑娘去,你師兄沒那癖好!”
陳公子無辜的縮了縮脖子,指了指人偶道:“大師兄說笑了,我不是那種人,對了,此前四師弟的命偶氣息有異動,顯然是遭遇了一場大戰。”
“當下命偶氣息微弱,恐有性命之憂。”
王刀聞言卻是不急,緩緩起身後將命偶拿在了手中。
隻見他的指間彙集了一縷真元縈繞,隨即被其注入命偶的神庭之中。
片刻後,王刀說道:“沒事兒,不過是氣血有些不穩,累的。”
見二位師弟還是心存擔憂,他繼續解釋道:“別多想了,若是無涯有性命之憂,必將觸發宗主的護身仙器。”
“對了,那仙器是九品九階,試問這暮色冰川之上,哪家弟子能打破?”
陳公子問道:“這麼說,宗主早就留好了後手?”
王刀打了個哈欠,懶得解釋,轉身朝著他的小床走去。
劉有財聞言卻是想到了什麼,接話道:“二師兄,我此前覺得,大師兄打斷器宗萬元周親弟的雙腿,又命我去坑羽箭宗的徐長誌二人有些不妥,現在一想,我有些明白了。”
陳公子兩眼一轉,也是有了明悟。
原來王刀此前命他們二人去做這兩件事的時候,二人還有些費解。
因為這並不是王刀的行事風格。
對於王刀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睡覺還要重要。
而且王刀還有一個要求,此事還不能做的太刻意,不能讓無涯有所察覺。
如今二人算是想明白了,這都是為了給無涯尋找潛在的對手。
而王刀設計打斷萬元周親弟的雙腿,則是為了讓萬元周自己去想辦法,來喊人追殺他們。
萬元周是誰,器宗長老柳一山的弟子!
兩個字,有錢!
暮色冰川太大了,找人難,可花錢找人卻不難。
因為仙宗弟子還在源源不斷地彙集在暮色冰川。
而他們隻需要泄露一點行蹤,便能令萬元周集結不下數十位仙宗弟子圍攻他們四人。
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趁亂與無涯走散罷了。
而且眾人也無需擔心有性命之憂。
如此大規模的集結圍攻,怎能不引起長老們的注意。
雖然不會插手,卻是不會令眾人有性命之憂。
何況眾人在眾仙宗的核心弟子之中也是頂尖的存在。
不戀戰,脫身不難。
至於能否激起無涯的鬥誌,這就要全看無涯的造化了。
唯一可憐的便是那萬元周與他的親弟
一人破財被當槍使。
一人聽說至今還躺在某處臨時營地哇哇大叫。
長老拉都拉不走,誓要斷了王刀雙腿才肯罷休。
當然,如今與他們三人無關。
誰也不會想到這三人竟然會溜進崗哨營地內‘避難’。
此時,陳公子不由唉聲歎氣道:“大師兄,你斷了萬元周親弟雙腿可立名,師弟坑了徐長誌的靈石可得財,可我呢,可我呢!”
劉有財來了興趣道:“咋的,讓你調戲人家師姐,不正是你之所長麼,況且你又沒啥損失。”
陳公子瞪了劉有財一眼道:“可人家賴上我了,還放話其他仙宗的妹妹,誰要是敢和我過近,就學大師兄那般,斷人雙腿。”
“師弟你想想看呐,修行一途,命長,我才二十出頭就被人斷了姻緣,你說是不是虧大發了!”
劉有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刀此時將頭從被子裏探了出來說道:“這不是你趁我睡覺之時偷窺我的理由,有本事找宗主去!”
話落,王刀脖子縮入被中道:“如果人偶裂開了喊我!”
陳公子:“...”
劉有財:“...”
二人心中再次疑惑,人偶都裂開了才喊你,真的還來得及麼?
...
另一邊,李憶安此時已追上了徐長誌,而他的手中還握有文山君的那枚戒指。
徐長誌戒備的看著李憶安問道:“你是何人,想要做甚?”
李憶安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大刀道:“刀宗弟子李禍禍。”
徐長誌手一抖,但很快掩飾了自己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道:“沒聽過,別再跟著我了,我看你修為不過凝神境五階,我趕路,你別自找沒趣。”
他看了眼身後的方向又狐疑的看了看李憶安的裝扮。
這人是跟著我從那林子出來的?
難道此人剛才就在附近,如今想要替無涯出氣?
可他不過凝神境五階,他又能做什麼。
李憶安也不再廢話,自報家門是素養,動手那是禮節。
周身真元鼓動,一步邁出已是直接臨空飛行,朝著徐長誌襲來。
徐長誌心中一驚,嚇的連眼睛都凸了出來。
無涯會飛行麼?
當然會!
可是無涯沒有作戰經驗,飛在空中就是個靶子。
李憶安不同,他飛起來就是個炮彈!
艸!什麼變態!
刀宗何時有如此年輕的化源境弟子!
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換了個方向逃遁。
等等,為何此人身上的真遠波動我會如此熟悉?
可惜,他還沒跑出多遠,也來不及繼續思考,血瞳已是飛到了他的麵前,睜開了雙眼。
...
片刻後風清子背著無涯並用真元裹著文山君的屍體,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而就在風清子落地的那一刻,李憶安取出了連射弩,射向了徐長誌的眉心之處。
風清子困惑不解。
死了?
憶安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是說好了致殘不致死麼?
莫非此人與柳仙兒被搜魂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