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0日星期四
事情變了,一切都變了,我的世界好像也不是我的了,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親情、友情、愛情,這些我在意的一切,統統不喜歡我了,每個人都在遠離我,都在傷害我。
從很小很小開始,我的世界就沒有媽媽,沒有舅舅,沒有外公外婆,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除了奶奶個姑姑,我想不到更親的人了,爸爸在我的概念裏,也隻是一個隻有過年才可以見到。
我有爸爸,我不是孤兒,可那又怎樣呢?每次爸爸回來,對我本來都不是親切的招呼,我很清楚爸爸對我的討厭,在他身邊跑著鬧著的時候,爸爸很嚴肅的對著我說:“我可討厭你,你知不知道?我嚇到了,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可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啊。
不安,恐慌,彌漫了我的身體,我知道自己曾被送出去過,是姑姑攔了下來,我知道爸爸開始討厭我了,我知道隨時會被拋棄。我不知道是哪一天,但爸爸總是要丟掉我的。
我太小,辦不了身份證,沒有人會用我,我會沿街乞討,會挨餓,會死掉的,可我不想死掉……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那些調皮搗蛋,從來不是愛闖禍,是害怕,是為生存掙紮,如果我不搗亂,奶奶就不會追著我滿街跑,爸爸也不會打我,更不會的教育我,就沒人會在意我了。
難過的時候,就躲到偏僻一點兒的柴火垛裏,沒人找的到我,也沒人會找。哭著喊著,卻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常常是傷心中帶著憤怒,問:“媽媽,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為什麼要我活著……”
不能哭太久,更不能揉眼睛。不能讓人發現我哭過,更不能讓人覺得我好欺負。感覺沒有那麼傷心了,就從柴火堆裏爬出來,該幹啥幹啥。
這幾年終於明白自己小時候什麼也沒做錯,隻是爸爸看到我,就會想到媽媽,就會情緒不穩,不自然的將傷害加諸到了我的身上。想到這些,內心就會安穩。
自從辦了身份證後,心中更有安全感了,就算被爸爸轟出家門,拿著身份證,我就可以給別人打工了,就可以養活自己了。怕被轟出去的時候,來不及拿身份證,我都是把它藏到後地梨樹的樹洞裏。
有偷偷存了一些錢,也藏在樹洞裏,如果被轟出家門,我也可以拿著這些錢,跑的遠遠的,爸爸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我。
“如果我爸把我轟出去,我就拿著錢去找我外婆,他們肯定會要我的。”我曾這樣跟姑姑說過,但其實我是騙她的,我根本不會去找外婆家,我會先跑到近一點都城市,掙了錢,再跑的遠一點,再掙錢,再跑遠點兒,直到足夠遠,直到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本來以為可以稍稍安心,苦的自己不會輕易死掉了,可生活突然變了。爸爸要再娶了,我多了一個媽,不,後媽,愛挑事兒的壞女人,因為她,我多挨了不少打。
奶奶也開始說:“永,過年你後媽回來,叫的親一些,別老是和她吵架,她是後媽,你得敬著些,不能沒大沒小,將來你出門了,就是她照顧你爸爸了。”
我也想尊敬,可她的嘴臉就是這麼討厭,讓人敬不起來,隻能假裝。這些虛偽之詞,使我感到難受。在這個世界生存,太累。哎,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