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記得,當今聖上曾說過一句話:凡夏國生意,華家無可不做。”賀丘山依舊跪在地上,但他在感覺到秦修文的猶豫後,明顯說話的語氣都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他相信,這次的事情過後,他賀丘山將會和華家結結實實的綁到一塊。
雖說,賀丘山在京城也認識一些人,但京城距離上陽城實在太遠了,遠遠不如華陽郡來的實在。
桓風的佩劍,依舊架在賀丘山的脖子上,沒有任何拿下來的打算。
秦修文起身走到賀丘山和桓風之間,從他手中把劍拿下來,送回劍鞘,“既然是國公授意,此事倒是秦某失察了……”
說著,他拍了拍賀丘山的肩膀,“賀大人啊,你若是早說清楚,不就沒那麼多誤會了嗎?”
“不過好在,一切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便好說了。桓風,你去帶賀大人把脖子上的傷口包紮一下。”
賀丘山起身,連忙擺手,“隻是破了點皮而已,下官回去隨便上點藥就成。”
說著,賀丘山就準備退出營帳。
不過,他的半隻腳剛踏出營帳,耳邊就聽到了秦修文叱責桓風的話。
“桓風啊,你也是,若是早點動手,他賀丘山還有機會說出來華國公嗎?”
“那時候,他以坑害上陽百姓的罪被咱們斬首,華國公就算知道了此事,因為臉麵也絕對不會怪罪!”
“你啊,剛才就應該直接手起刀落啊……”
若有若無的聲音回蕩在賀丘山和許金嘴的耳邊,兩人全部打了個寒顫。
賀丘山後背發涼,還好他沒有把彎子繞的太大,若是再晚說那麼幾秒,是不是就人頭落地了?
“大人,這個秦都尉看起來挺和善,沒想到也是一個狠人!”許金嘴扶著身體近乎虛脫的賀丘山。
“廢話,這些當兵的,有幾個手上沒有人命?特別是秦修文這種,手底下死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賀丘山全身無力的癱坐到馬車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是大人高明,提前打通了華家這條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呐!”
“哼,別說是他秦修文一個五品都尉,就算是田知州這個四品知州知道了這件事背後的人是華國公,也不敢多說什麼!”等馬車重新駛出營地後,賀丘山的底氣又足了。
營帳內。
桓風跪下了身子,“都尉,此事是我的錯!”
秦修文回到座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別那麼認真,做做樣子而已,讓賀丘山知道怕了就行。”
“雖說,賀丘山隻是一個七品小官,但自古文武官員不相立,軍政兩界不相合。懲治他,你不行,我也不行!”
桓風起身,有些疑惑,“都尉,您的意思?”
“兵主在上陽城的消息,你認為可屬實?”秦修文喝下一杯酒暖身子。
“項羅煙這個三品參將都來的了上陽城,再加上田知州收到的信,此事百分百是真的!”桓風道。
秦修文抬頭,“既然兵主早就來到了上陽城,那上陽城內發生的事情,必然是在兵主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如今兵主都未曾露麵說什麼,我們又何必擅自決定?說不好啊,這一切,都是兵主刻意為之!”
“華家這麼大一個世家,又怎會看上上陽城中的這點糧食生意?其中必有詭譎。”秦修文笑著搖頭,“沒曾想,這小小一個上陽城中,居然還會有這麼多的趣事……”
“你去打聽一下,最近這上陽城中還發生了一些什麼不尋常的事。”
幾天後,事態得以平息。
安興鎮內,一切也都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一些感染症狀較輕的患者,十之六七已經痊愈。
鼠疫這種東西,隻要治好一次,那麼以後都不會再被感染。
如天花或者麻疹這類的傳染病,也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