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扭曲。
像是整個人被丟進一個洗衣桶裏麵攪啊攪,攪了不知道多少圈。
意識支離破碎當中,喪失了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
終於,在一陣強烈的失重感當中,他被塞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混沌和扭曲感也在隨後的陣陣溫潤滋養當中,逐漸被消去。
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還有其他的一些感知在逐漸的被尋摸回來。
不過有些古怪的是,等他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嬰孩,一個剛出生的嬰孩。
母親是個奶水充足的金發大美人。
一開始,剛蘇醒過來,還有些迷糊的江年,以為是還身處在一個有些古怪的夢中。
不過漸漸的,他開始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伴隨著成長,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個世界也越來越真實。
溫柔的聲線,美麗的容顏,柔軟的肌膚,亮麗的色彩,花兒泥土大雨的芳香,……
吸吮,爬行,啼哭,傾聽,……
一切的真實,一切的不虛。
一日複一日,時光靜靜的,清淺的流動著,一切的懷疑,嚐試,都在這毫無波瀾當中不斷流逝的寡淡時光衝刷下,顯得異常蒼白。
沒有錯的,他重生了,同時也穿越了。
幼小的身體,古雅的城堡,恭敬的仆人,以主人自居的父母。
處境是清楚無誤的,他變成了一個異世界封建貴族的新生嬰幼兒。
為什麼會穿越,他沒理出個頭緒來。
他隻是記得,他原本是陪著失戀的好友在房間裏麵通宵開黑,打遊戲來著。
眼前是晃動著光影的屏幕,耳邊是好友發泄式的怨天尤人。
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一如他前世,那並不多美好,或者說是異常失敗,堪稱樂色一般的人生一樣。
不過,這一世,他投胎的技術倒是不錯,出來就是貴族子嗣。
母親是個金發大美人,很大。
身上穿著的是異常柔順,和周邊仆人身上決然不同的絲綢狀,樣式華麗的衣裙。
父親是個看起來頗為威嚴,穿著樣式華麗禮服,打點得體,一看就知道,家底和出身不會太差的貴族紳士。
父親似乎公務頗為忙碌,並不常見到,母親倒是頗為常見。
對於這個母親,江年暫時來說,隻是有著很漂亮,金發,很大,之類齷蹉的念頭。
倒不是說江年這個人本性很齷蹉,當然,這方麵也是有一點。
前世的不如意,又是二十多年的單身狗,一些的低級念頭積壓了許多,然後,這樣那樣的,總之,在外部條件和內部因素相互作用之下,他很是產生了一些齷蹉的念頭。
不過也隻是這樣了。
或許是受限於孱弱的身體,暫時還並不具備相應物質基礎的江年在消耗了前世積攢下來的一些汙穢之後,很快的就清心寡欲了下來。
母親大人正經的哺育,而薑皓正經的接受哺育,僅此而已。
當然,現實不是做夢,世界線不會在覺悟之後的僅此而已,戛然而止。
各種情況依舊紛至遝來。
像是落雪一樣。
一片片落下,堆積,簡直是要將他壓死在裏麵。
接受哺育之餘,江年也在母親大人的教導下,開始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
最開始的,自然是母親和父親兩個單詞。
那是在江年看來,發音有些古怪的一種語言,不過仗著宿慧,江年在這方麵,展現出來了一些不錯的天分,於此同時的,也隨著他的成長,他逐漸的能夠感覺到,自己腦袋,或者說是靈魂當中,有什麼東西也在跟著一起成長,複蘇。
這種感覺說起來有些奇怪。
清醒的時候,隻是感覺腦袋裏麵像是有一些什麼東西,脹脹的。
像是腦袋裏麵有一團棉花被塞進去了一般。
稍微有些異樣,不好受。
而閉目,沉浸下去,在意識下沉,沉浸到一片黑暗,空靈當中之時,便能夠感覺到,靈魂體內,像是有一些不斷遊走,蠕動著的蠕蟲,肉塊,在體內鑽行著。
那種感覺有些超脫了異樣,達到了惡心的程度。
難以言喻,觸及靈魂的惡心。
原本對於江年來說,靈魂是一種幻想存在,是一種人類幻想的概念化聚合體。
並不實指某個存在,隻是在描述一種隻存在於幻想當中,具備有某些特質,代表人類意識的一種奇妙存在。
是看不見摸不著,甚至不確定是否確實存在的東西。
而現在,江年卻確實在這種超脫了異樣的惡心體驗當中,清楚的察覺到了自身靈魂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