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處置這些血？等女神看到，你麻煩就大了！”黑書慌得聲音都在顫抖。
“怕什麼。”拉斐爾握住那幾滴晶瑩剔透的血，像摻雜了金絲的紅寶石，落在他掌心。
真漂亮。
他細細觀察著，眉目含情，狹長的桃花眼紅潤異常。
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行了，閉嘴。”他翻手收起三滴神血，心情極好地朝黑書微抬下頜示意：“打開與那位的通訊。”
提起‘那位’兩個字，黑書怕得直抖，書頁滲出幾滴疑似眼淚的水滴。
——“真……真開啊？”
它不情不願地嘟囔，磨蹭了半晌還是聽從了聖子的命令。
黑書緩緩攤開，自它上方，魔陣旋轉，出現一條黑如深淵的通道，中心永不停歇地旋轉著，帶動周圍的空間一起扭曲變形。
從通道中央傳出一股浩如煙海的壓力，似乎有什麼不知名的存在感知到了這裏，投來注視的目光。
“祂回去了。”拉斐爾說。
通道那邊的存在輕輕笑了一聲。
“我讓你催祂回去，不是讓你傷害祂，貪婪的人類。”
那聲音溫和婉約，仿佛蘊含了世上至柔至剛之物，你聽不出ta是男是女，因為ta既有男性的堅韌又有女性的柔美，像所有人，又不像任何人。
拉斐爾笑意漸深：“這倒是好笑了，告訴我玉板作用的不是你嗎？”
“一邊說著要與我合作斬殺黑暗神，一邊偷偷給我使絆子，您可真是聖明寬容極了，光明神。”
最後三個字說得滿含譏諷意味，黑書聽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抖得更厲害。
光明神柔和的說：“人類，注意你的態度。”
威壓毫不留情地壓來，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與光明神溫溫柔柔的樣子大相徑庭。
或者說，這才是光明神的本性。
拉斐爾漫不經心地抹掉唇邊溢出的血沫，笑了一下：“還有事嗎？”
“我觀察過祂和你一段時間。”光明神說，“人類，不要忘了我們的計劃，你若是下不去手，就隻有死路一條。”
“哈，你是認為，我對著祂哭，就是愛上祂了嗎？”
拉斐爾被逗笑了，笑意柔軟，“看來我的演技不錯啊，兩位至高神都被我騙過了。”
“你放心，我絕對會……毫不留情殺了祂的。”和你。
光明神沒有再說什麼。
通道關閉了。
拉斐爾接住自半空中落下的黑書，隨手翻了幾頁，“第三幕傳來了嗎？”
“還沒有。”黑書說：“第二幕才剛剛完結，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會及時告訴你的。”
“好。”拉斐爾應了一聲。
沒什麼事要做了，他收好黑書離開了神墓。沒走幾步，疲憊地闔了闔眼。
要盡快變強。
拉斐爾想，女神總說光明神是狗，可他覺得更像一條陰險的蛇，與祂合作無異是在刀尖上起舞，祂現在不會把他的命放在眼裏，事成之後更不會。
什麼‘事成黑暗神的神格歸他’，也隻有騙騙小孩子了。
神明就是這樣，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自以為將弱小的人類玩弄在鼓掌，從來不會顧忌螻蟻的生死。
光明神是，黑暗女神或許是個例外。但拉斐爾不會去賭旁人的憐憫心，他更傾向自己掌握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