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獵戶也看出了墨塵的窘迫,數出三十枚小錢遞給墨塵,微笑道:
“拿去用,有了再還給我。”
墨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把三十枚小錢交給鐵匠之後,墨塵拿到了唐刀。
墨塵艱難地將刀拔出刀鞘,看著刀身上的字,輕聲念道:
“墨淵。”
墨塵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然後將墨淵背在了背上,和張獵戶一起離開了這裏。
之後墨塵和張獵戶告別,張獵戶去賣獸皮,墨塵去買藥,之後墨塵去老地方找他們就行了。
墨塵來到藥鋪,按著方子抓藥,抓好藥以後,看著藥鋪中沒有什麼人,墨塵猶豫了半晌,還是從布袋裏拿出一枚河穀櫻桃,開口問道:
“請問這櫻桃是什麼東西?剛剛一位老先生給我的,我沒敢吃。”
掌櫃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接著很快收斂,卻是被一直盯著他的墨塵盡收眼底,掌櫃漫不經心地說道:
“沒什麼用的果子而已。”
墨塵臉上露出一絲失望,轉身就要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掌櫃似是心軟地開口道:
“算了算了,你小子也別傷心了,我出一個小錢買下來,你去買串糖葫蘆吃去吧。”
墨塵搖頭道:“不用了,我母親教導過我,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恩惠,謝謝您,這果子應該也沒毒,就用來解渴吧?”
墨塵說罷就要吃了,掌櫃急了,連聲道:
“別吃,我用三個小錢買下來,夠換你三串糖葫蘆了。”
墨塵臉上閃過一絲笑容,搖頭道:“一枚大錢。”
掌櫃搖頭道:“不行,太貴了,這東西不值這個價。”
墨塵眼中一動,張開嘴就要把河穀櫻桃吃下去,眼看著就要咬下去,掌櫃的連忙阻止道:
“行行行,一枚大錢就一枚大錢,我買了。”
墨塵搖頭道:“五枚大錢,一口價。”
掌櫃深深地看了墨塵一眼,沉聲道:
“就五枚大錢,你若是再漲價,我是不會再買了。”
墨塵點了點頭,掌櫃數出五枚大錢給墨塵,墨塵將河穀櫻桃給掌櫃,接著也不等掌櫃說什麼,墨塵將錢在懷裏一揣,接著人就已經衝出了店鋪,混入人群之中。
掌櫃暗罵道:“真是個滑溜的小鬼。”
掌櫃也不著急,他就不相信墨塵不會再賣氣血果,到時候再找到他不就行了。
墨塵在人群中左右穿梭,繞了好多圈,之後去將手頭的大錢破開一枚,買了一張新的大弓,買了一些母親最喜歡吃的糕點。
之後還罕見地犒勞了一下自己,吃了一隻烤雞,花了三個小錢,之後就去老地方和張獵戶他們集合了,拿到自己買獸皮得到的五十枚小錢,將其中三十枚還給了張獵戶。
河穀櫻桃的事,墨塵最終沒有說出來,這件事已經成為他最大的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臨近黃昏時候,墨塵回到了家中,將糕點獻寶似地送到母親麵前,然後取出自己花了足足兩個大錢買來的傷藥,交給了父親。
墨塵的父親睜開眼睛,看著墨塵手中的藥,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是知道的,這傷藥可是很不便宜的,足足要兩個大錢呢。
為了得到兩個大錢,墨塵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啊,這藥他之前也用過的,沒有什麼作用。
墨塵的父親在受傷以後,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墨塵,十四歲的墨塵,臉上卻早已經沒有了同齡人的青澀,都已經被辛苦的生活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