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記得有人說:人生有三種境界,一種是盡力而為之,是努力實用型人才;一種是無所不為,是瘋狂天才型人才;一種是有所為有所不為,這種最牛逼了,有出息的都是這類人,見風使舵識時務者為俊傑。 當然我說這些倒不是要表明我是其中的一類,我發現自己一直走著偏歪的人生道路,屬於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的執著型人才,也就是傳說中一條道跑到黑的佞人,並一直為此樂此不疲,甘之如飴。 所以當第一類人發展為商業新貴,第二類人成長為留學海歸派,頗為低調的第三類人屁顛地去當官時,我正在自由的世界裏過我的宅女生活。 那又怎麼了,‘人生最寂寥時刻就是在欲求得到滿足的那一瞬間……後’所以妞我從來都不會感覺寂寞,我的精神生活同樣豐裕。 當然,總這麼幹吃奶不擠奶的行為自己想著也覺得一對不起父母,二對不起政府。最終,我決定獻身為寫手,雖然這年頭‘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點稿費作為生活費是寒酸了點點。但我本燕雀,沒有鴻鵠之誌,知足者常樂嗬,好養活嘛。 最近,創作進入瓶頸期,為了找回靈感,我早早爬起來,貓著腰閃出門,來到家附近的公園裏。 那裏有一個小湖,不深,連小孩都淹不死,坐在大樹下,那樹跟了我二十年了,靠在上麵有種熟悉安心的感覺。 天還沒亮呢,不是說子夜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嗎。趕在這個時候做事情,吉利啊…… 正YY得出神,一陣窸窣聲從頭頂的樹葉中傳來,我下意識抬頭去看,“吧嘰!”一個熱乎乎的東西穿過樹枝的層層阻攔,直接拍在了我仰麵相迎的臉上。 雖然本人是個極其強調內在美的人,但就這麼被人無故踐踏了外在門麵,說什麼也不能忍呐! 手寫本一扔,拎起那個毀我容貌的元凶,嗯?毛茸茸的,心中頓時一陣惡寒。 借著路燈仔細一看,哎呀,是一隻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小鳥,比我的巴掌略大。純白色的羽毛,微黃的小嘴,額頂有一抹紅。 我一摸,是天生的,不是血跡。 起先還在劇烈掙紮,許是發現我沒什麼惡意,它安靜下來。耷拉個翅膀,蜷縮著小爪子,可憐兮兮地發著抖,“唧唧、唧唧”地叫著,好像挺痛苦。 我看著不禁心疼,輕輕撫著它的毛。找了半天除了發現身上缺幾撮毛,爪子上破幾塊小皮外,並沒有特別嚴重的傷口。 難道是剛才掉在我臉上時摔出內傷了? 過了一會兒,它似乎覺得好了些,閉上了眼睛,溫順地拿小嘴輕啄著我的手背。 我大樂,這是拿我當主人了嗎?嘿嘿,真是可愛吖,自己本來就喜歡養小動物,現在遇見了它也算是一種緣分,我雙手並用地舉起它,對著它怯怯的眼神,咧嘴問:“小東西,願意跟我回家嗎?” 它眨了眨靈動的小眼睛,“唧唧。唧唧”,那一刻我看到了它絕對友好的眼神,不禁興奮地嘟起嘴,“來,小寶貝,讓姐姐親一個,麼——啊!” 就在我眯起眼,親在它那嫩黃色的小嘴上時,天空突然一陣電閃雷鳴,我納悶地移開嘴,怎麼要下雨了嗎? 還沒等我想完,一道白線從天直下,我頓時感到全身一陣酥麻,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刻,我看到自己神情呆滯地愣坐在地上。心裏憤憤不平地想,我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兒,需要老天派雷公親自來劈我! 然後,眼一閉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重新醒了過來。 傻了半天才回想起經曆過什麼事,剛想查看自己有沒有受傷,注意力卻被眼前的一條條金屬棒子吸引過去。 如果我沒判斷失誤的話,這個就叫作監獄或管教所裏專用於關人的鐵欄杆吧。 頓時義憤填膺,怒從心中起。 我怎麼了我!真當我家沒錢沒勢沒本事好欺負嗎?我不就是親了那小鳥一口嗎!是虐待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還是行為猥褻擾亂社會和諧了! 把我抓起來,不管不問,這是要幹嗎!別以為我不懂法,你這叫秉法不公,執法不嚴!小心我錄段視頻放百度上人肉搜索你!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於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鐵門前,高聲叫喊,“管事的過來一個!我要投訴!” 等等,手感有點奇怪,怎麼抓不住?定睛一看,耶?我胳膊上什麼怎麼長出來這麼多的白毛了?我沒吃過激素啊。 不對,我的手指哪去了?使勁扯了扯,哎呦,腋下好疼。往下一看,頓時連後背的毛都立起來了,這怎麼連肚子上也長毛了? 等等,這誰的爪子?動一動,為什麼會跟著我的反射神經走? 我扭一扭,抖一抖,一根根純白色的羽毛應聲飄下,環繞在我的四周,久久不曾落地。傻愣片刻,我終於雙翅捂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