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沒有人來得及抒發感想。
就見下方暴射而出的碎片之中。
陸恪灰衣鼓蕩,手掌虛握。
而半空之中,赫然懸著一枚燦爛駁雜,狂暴洶湧的……丹丸。
“轟!”
凶暴的雷霆之音再度響起。
有若一道驚雷。
而丹丸對麵的陸恪,麵容沉凝,不喜不悲。
眉心處有一火苗浮現,玄妙純淨。
在雷光的映照襯托之下,有若天人。
虛握的手掌之中,湧出明淨大氣的金色火芒,以纏繞之勢輕輕一旋,將躁動難安的丹丸包裹在內。
本還狂暴不已的雷音,瞬間平息下去。
好似被這一束火芒禁錮在內,死死壓住。
而隨後更加神異的場景出現了。
業火流動之中,逐漸結為了一隻不斷振翅的火鳳。
身形小巧,線條柔和,卻又分外靈動,幾乎以假亂真,輕輕盤旋著,在丹丸四周不斷起舞。
“嘭。”
任武成手中茶盞被一把捏碎,發出脆響。
他雙目蒙上了一層輕薄無比的金光,仔細分辨,似乎和陸恪火芒的色澤有些類似。
卻遠沒有後者那般純粹熾烈,好像層次低了少許。
一直沉穩異常的中年將領終於失態,不可置信的呢喃道。
“佛門……業火?”
婁沉地處萬裏黃沙之中,與魔域接壤,和隱沒在無邊風沙裏的佛宗同樣有千絲萬縷的糾葛。
所以對佛門神通的了解,遠甚常人。
這種等級的業火,在婁沉千年國史上,都未曾出現過幾次。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那裏出來的傳人?卻為何會輾轉至大夏,中間發生了什麼。”
任武成心中已經浮起驚濤駭浪。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隱秘傳人,此次大夏之旅的重點,立時便要予以調整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下方熟悉不已,卻又從未接觸過的純淨火芒,腳步一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亭台之中。
水嵐對此一無所知,還在興高采烈的抱著欄杆,向下瞅個不停。
炸爐就在頃刻之間。
但轉瞬之後,灰衣煉丹士就從容的控製住了局麵,用自身火屬神通穩固了丹型。
這個變化令人措手不及,卻又大開眼界。
議論之聲瞬間鼎沸,響徹整個觀禮台,一片嘩然。
“奇火?有人識得嗎?這是何種奇火……”
“原來是有異火傍身,怪不得如此托大!”
“好漂亮啊……那是火鳥嗎?好玄妙的控火之術。”
一切看似不合理的舉動,在這一刻全都對得上了。
趙元明隻覺喉嚨有些發甜,心中躁鬱至極,那種憋悶感,幾乎要讓他吐出血來。
沒有任何人,會比他在看到炸爐那一刻更高興。
誰知短短一息,就峰回路轉,得償所願的快感還沒來得及發酵,就轉為了滿心的嫉妒和不解。
“憑什麼!憑什麼這種技巧粗疏,心思不純的人,能有異火加身,蒼天無眼啊!”
如果能實現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台去,殺人奪火。
隨著焚天業火的燃起,穩定住的不止有狂暴的丹丸。
還有整個觀禮席上的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