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黑澤區警局。
明明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左右了。
無數身穿製服的警員進進出出,這些警察忙忙碌碌,很有日本社畜的感覺。
警局內部,燈光雖然明亮,但是白的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一男一女兩個警官就在這嚴肅的燈光之下來到一間拘留室的門口。
“集木先生現在的心理狀態很是不健康,有些不正常,如果他有什麼危險的動向,記得立即通知,我就在門外麵。”男警官神色有些凝重,顯然是接觸過這個叫集木的男子了,而且發生了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我會的,加藤警官。”鈴原千子女士戴著耳麥,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後,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很特別的拘留室。
不是平常那種拘留小偷小摸或者打架鬥毆的輕度犯罪的地方。
而是有一種上世紀嚴酷管製時期的囚室風格。
這間拘留室內部四麵牆全是用水泥牆堆砌而成,貼合著幹淨整潔瓷磚,除了一個門以外什麼也沒有。
如果不打開屋內的白燈的話,恐怕外麵一點光芒也透不進來,但是這個白燈的白光也異常的閃眼,讓人不太舒服。
這並不是警察們自己把他關這裏的,本來想要和他好好交流,但他一直精神狀態不佳,強烈要求住進這樣的屋子裏麵。
進入拘留室後,鈴原千子女士便看見了角落裏的男子。還未說話,便聽到他驚恐的尖叫。
“門!關上門!門外有那個東西!”
一位頭發淩亂,胡子拉碴的男人,在看到鈴原千子女士進門的一瞬間便像一個鵪鶉一樣縮成一團,離得門口遠遠的。
他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嘴上滿身幹裂,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常的作息生活了。眼珠止不住的晃動,讓人感覺他的精神有些問題。
在鈴原千子女士開門進去的時候,他一直害怕的不停的顫抖,仿佛在害怕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般,但又一直往門口看仿佛這樣盯著,那個東西便不會出現。
“你好,我是警局的心理醫生,叫我千子老師就好了。”聽到這話,鈴原千子女士連忙將門關上,這個拘留室再次陷入了完全封閉的狀態。
鈴原千子女士看著集木先生,上下打量後,推測著對方現在的心理狀態,見對方現在情緒又慢慢的趨於正常後,她的心裏結合來之前看的資料,已經有了大致的估計。
對方似乎對“門”這種東西有著強烈的恐懼,而且一直聲稱門口有怪物。但是隻要不開門,他的情緒還是趨於正常的。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不歸警局處理的,但是沒辦法,這位集木先生在陷入這種狀態後,立刻前往警局尋求庇護,警局也沒理由不暫時接納他。
然後經過審問發現他的精神不正常後,本來想要把他轉移到專門的醫院裏去,結果呢?
這個集木先生一旦被人拉著到了門口附近便瘋狂的襲警,死也不出去,警察們也沒辦法,隻能先在警局裏把他的情緒安撫下來,然後再說轉移到醫院的事情。
鈴原千子女士試探性的詢問著,似乎在拉近這她與集木的關係,化解對方的敵意。
“集木先生,已經三天了,你現在好點了嗎?”
資料顯示這位集木先生一直是一個普通的社畜,也沒有什麼遺傳病史,然而三天前突然聲稱有怪物,一路跑到警局。
集木先生在淺子關門後,便顯得正常了許多。他慢慢的站起來坐回了椅子上,傾聽著鈴原千子女士溫柔的聲音,但是也沒有抬頭,閉著眼睛,似乎很是疲憊。
“集木先生,我是來幫助你的,無論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傾聽,放寬心,告訴我們你就到了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三天前你正常下班回家到你突然跑到警察局,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三天前,三天前。”
集木先生一直楠楠的念叨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臉上的神色也發生了變化。
“我遇見了一個恐怖的怪物。”
聽到集木先生開口,鈴原千子女士眼睛一亮。
一般而言,沒有精神病史的人突然陷入瘋狂,往往是因為有一個巨大的誘因存在,比如看見了凶案現場或者其他讓人心裏無法承受的現實,故而精神崩潰,潛意識的把這些事件扭曲成關於怪物之類的記憶。
“那麼是什麼樣的怪物呢?”鈴原千子女士慢慢的問著,就好像聊天一樣,盡力避免刺激到對方的精神。
集木先生抱著頭,糾結了一下,似乎不願意說,對此有著深深的恐懼。
“集木先生,放寬心,不要糾結,如果實在是不願意正麵描述的話。我可以提出幾個問題來一點點的問你,你隻需要回答是或非就可以了。我可以慢慢的構思出那個怪物的形象,然後幫助你解決掉它。這樣集木先生你就再也無須如此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