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跟前幾回一樣,興奮的喊聲變成了新生兒的哭聲。

“哎呦!這孩子哭的聲音真洪亮!”護士將孩子抱到媽媽身邊輕輕放下。

“這護士聲音真好聽。”這麼想著,睜開眼看了看護士,卻依然是混沌一片。又想:“盤古開天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混沌吧?所以他一斧子劈開天地。我出生也是這樣的混沌,待我一張彩票開天劈地!哈哈哈!”

想到彩票,趕緊把中獎號碼又複習了一遍,還好還好,沒忘了。

“呀!快看快看,孩子睜開眼睛了!又閉上了。”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貼在蒼白的臉上,但是金媽媽依然麵帶微笑的看著這個新生的寶寶。

“大驚小怪的,那孩子可不就得睜眼睛麼!”金爸爸提著暖壺走進病房,準備給金媽媽用熱水擦擦身子。

“老金,咱孩子就叫多多吧!”老金給金媽媽擦汗,而金媽媽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新生兒。

“這名字好!,金子多,好!”老金邊淘毛巾邊說,淘好毛巾又走到老婆身邊,給她擦身子。

“哎呀!你這是幹啥呢?”姥姥進門看見老金在給金媽媽擦身子,一個箭步上前,劈手奪下老金手裏的濕毛巾。

“不能擦不能洗!”姥姥一臉惱怒。

“媽!我一身汗,黏的難受,擦一擦舒服。”金媽媽咽下本來要跟老金說的話,跟姥姥替老金打起了圓場,老金則一如既往的撓著頭憨笑。

“不能洗!出了月子再說!你們小年輕什麼都不懂,落下病根了以後有你受的。”姥姥還是一樣的口氣。

“哇!”

“媽,孩子哭了!”金媽媽聽見孩子哭,第一反應就是找自己的媽。

“估計是拉了。”姥姥上前查看,果然是拉了,趕忙把髒尿布抽出來,老金上前結接過來,捏著鼻子到院子裏清洗。

這醫院真貼心,還準備了鏟子。老金把尿布往水泥台階上一扔,一腳踩住尿布的角,手肘彎曲堵口鼻,另一隻手鏟胎便。

一院子的尿布彩旗般招展,像是為這裏出生的每一個新生兒歡呼。同時也成了一塊無形的招牌,老金抽煙的時候想,即便這診所的牌子丟了,光看這晾衣繩上的尿布,也知道是個生孩子的地方。

說話晚,這輩子雖然著急,八個月叫了個媽媽,十個月叫了個爸爸,但是複雜的字詞一歲半才開始說,等到能完整說話估摸著也兩歲出頭了。

還好還好,他隻需要會說“彩票”兩字就好,剩下的交給手。

一歲半以前見爸爸的機會不多,因為跟姥姥住一起,一歲半以後病了一次,金媽媽就把姥姥和都安置在自家院子裏了。

可是老金在糖廠上班,每天都很忙,下班了還要蹬三輪補貼家用,而年幼的需要早睡,所以父子二人難得有時間相處。

也好幾次想堅持到老金回來再睡,可是架不住身體扛不住造,白天就在自家院子裏追追雞攆攆狗的,晚上就困得不行了。姥姥的故事都聽不完就跟周公去夢裏手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