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纏繞生死不棄(1 / 3)

情絲纏繞生死不棄

“還記得她嗎?”海封突然抬頭。

海凝愣了愣,繼而笑了笑,“我媽媽。”

海封低頭繼續摩挲著照片,好象根本沒在聽海凝的回答,“她那時很年輕,也很漂亮,也很溫柔,可是……”

他突然發瘋似的把照片扔到地上,用力踩踏,“她的一切溫柔和美好都隻對那個人,而不是我。”

海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驟變,一時間想起柳雲燕的話,這才徹底相信她說的都是事實,海封才是造成海凝癡呆的罪魁禍首。

海封癱坐到照片邊上,渾身顫抖,對著那照片上的人影,溫聲細語,“雲燕,你在那裏這麼多年,寂寞了嗎?後悔了嗎?”

海凝冷笑著截上話,“就算她心儀過其他的人,你終究成了你的妻子,你怎麼舍得忍心殺了她?”

殘忍,真的太殘忍了。

這一刻,她徹底屏氣對這個人的最後一點掛念,這樣一個殺妻害女的魔鬼,根本不值得她去傾心保護。

管他會被張奇用三千畝地產陷害也好,枕邊纏棉的人是變性的也罷,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話落,直接開門離開,她有件更重要的事去處理。

她才走到樓梯口,還沒來得及下樓,迎麵已走來一個人影。

他神色蕭冷,和白天的溫潤判若兩人,“你要去哪裏?”

“我……”海凝冷笑,這謎底揭得也太快了點,“去哪裏,關你什麼事?”

“你的事,當然關我事。”來人撂唇淡笑,慢慢朝樓梯上走去,白天看了清潤的眼睛充斥著寒芒,“因為,你和我的婚事在十多前就定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海凝下意識的朝後退去,“既然是未婚,又怎麼能扯上妻。”

“你想去通知他?”陳衛國冷笑,加快腳步。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海凝掙紮被他抓在手心的手腕。

“不懂?”陳衛國嗤笑,“你剛才在樓下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以為海封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告訴你他的醜事。”

“難道……”海凝想到剛才在書房裏聞到的難聞氣味,驟然睜大雙眼,“海封突然自揭短處,是你給他下了藥?”

陳衛國不置可否,直接伸手去撫摩她的劉海,“我想讓你知道,這個世上,除了我,其他人對你都心懷不軌,包括張奇!”

“張奇?”海凝頭一偏躲過他的輕拂,冷冷看著他,“你知道張奇是你什麼人嗎?”

“仇人!”

“不,你錯了。”海凝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聲音輕輕飄到身後,“他是你的親兄弟。”

身後短暫沉默,繼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他不是我兄弟,你見過哥哥把弟弟送到孤兒院趕盡殺絕的嗎?你見過哥哥搶弟弟所愛的嗎?”

頓頓,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說得分外決絕,“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我的敵人!”

海凝頓下腳步,緩緩回頭,眼底是壓抑不住的驚詫,“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看著那雙和張奇有三分像,卻布滿仇恨的眼睛,她突然想到什麼,“是張子紅在收養你時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如果……”海凝緊咬下唇,從唇齒間逸出一句話,“我告訴你,你上了別人的當,恨錯了人,你信嗎?”

“什麼?”陳衛國微微一怔,搖搖頭,“這不可能。”

“知道人家長在額間的朱砂痣,為什麼惟獨你卻是長在胸口嗎?”頓了頓,海凝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隻是看著他微微張開的唇角,艱難的笑了笑,“因為,那是你哥哥給你醞在身上的。”

腦中不斷浮現,她知道的往事,海凝隻覺得眼眶很酸,“他忍著劇痛,剔解掉自己眉心的朱砂痣,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放在你身上,隻為認出你,任人把你放在孤兒院不去看你,隻為保你平安……”

“不,這不可能。”陳衛國厲聲打斷,手覺拂上胸口那顆朱砂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他……”

“他怎麼了?”海凝並沒放過他的打算,步步朝他逼來,雙眸早已泛出晶瑩,隔壁著氤氳凝視不知好歹的男人,“他為了看你不惜偽裝成小醜在公園發氣球;他為了你不惜讓人在他身上下毒;他為了你不惜讓自己扮演雙重身份。”

海凝側目看著他,滿眸疑惑和好奇,“我真的很詫異,為什麼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感覺不到,偏偏要去信變性,設計把你送到孤兒院的叔叔。”

海凝緩緩閉上眼,這番話,從她嘴裏吐出,也仿佛將她洗禮了一番,也成了她不能承受之痛。

陳衛國瞳孔猛然收縮,踉蹌著轉身,直接朝樓下跑去,心裏隻在想一件事,這麼多年來公園裏給他溫暖,陪他談心的小醜真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