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驚訝的抬頭看了姚鶴晴一眼,旋即又將頭低下,什麼話也沒說。
姚鶴晴心中明了,她猜對了。
“其實,你這樣痛苦著,玄夜也不好過,你知道他一向是個不苟言笑十分嚴肅的人,當初你中箭的時候他能不顧一切的奔向你,如今又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就說明他對你動了真心,你這樣冷漠無情的對他,跟互相殘殺有什麼區別。”
朱雀的眼淚落在被麵上,說話都哽咽起來:“屬下畢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認了他,將來屬下離開,他豈不是會難過,會孤獨一輩子,長痛不如短痛。”
姚鶴晴笑了,苦口婆心起來::“別說你能活多久,我被困在這裏,說不定明天我們大家都沒命了,你想的太長遠了,人生苦短,應該及時行樂。他喜歡你是他樂意的,他願意對你好,你接受就行了,何必管人家後半輩子什麼樣。”
“屬下……”
姚鶴晴這話雖然難聽,卻沒半點錯處。
他們現在的日子都是膽戰心驚如履薄冰,說不定危險什麼時候來,倒不如過一天算一天,過一天享受一天。
見朱雀沉重的臉色輕鬆了不少,姚鶴晴心裏滿滿的成就感。
“你的病雖然重了一些,但是普天之下不乏名醫,淩霄國宮裏不就有完顏神醫麼,你暫且好好養身子,等有機會,我請完顏神醫給你醫治,且不說長命百歲,多活個十年二十年肯定沒有問題的。”
“真的?”朱雀麵露喜色,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覺得是生是死都無所謂,如今有了玄夜,她做夢都想多活幾年。
“放心吧,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楚南傾的能力。”
“那就有勞郡主了。”朱雀坐直了身子,就要下床給姚鶴晴行禮。
姚鶴晴連忙攔住:“別客氣,你之所以受這麼重的傷,也是為了保護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的病。”
“為郡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朱雀說話雖然有氣無力,但是目光卻極為堅定,姚鶴晴心裏說不出的感動。
“好好養病吧。”
出門的時候,老遠的就見玄夜現在牆根底下發呆,這人是一直都在這裏?
朝著玄夜擺了擺手,示意他進去照顧朱雀,玄夜有些猶豫,畢竟他剛剛被趕出來的,再進去,朱雀會不會更生氣,她身體弱,最忌動怒了。
“郡主,拓拔姑娘差人送來請帖,邀您明兒個杏花山賞花。”
回了房間,朗月將一張燙金請帖遞到姚鶴晴麵前。
“杏花,咱們公主府有的是,跑那麼老遠做什麼,她要看,讓她過來不就成了。”
“就怕您這麼說,拓拔姑娘的丫鬟說了,您去參加賞花要能多認識一些朋友,這對您在吐蕃立足有益無害。”
雖然不情願,但是拓拔眉說的對。
“她人呢,怎麼沒親自來。”
姚鶴晴納悶,這人平常不就最愛往她這跑了麼。
“本來是想來的,可是半路上被拓拔王後叫進宮了,隻能差她的丫鬟來了。”
拓跋王後叫她進宮,估計沒啥好事,想了想,姚鶴晴對朗月道:“找個人,打探一些宮裏的消息。”
提起拓跋王後,姚鶴晴又想起一個人來:“那個呼延朔,這兩天幹什麼呢?”
當初查殺死大太監的凶手的時候,要不是呼延朔對陳公公說了那些言外之意的話,陳公公也不能死。
呼延朔最喜歡找她麻煩了,怎麼這段時間沒動靜了。
“就因為陳公公死的事情,大王將他軟禁三個月。”
姚鶴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總覺得這些日子過於清淨了呢。
軟禁,姚鶴晴嘿嘿一笑,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她之前落在他府上那枚戒指,肯定在呼延朔手裏,她得想個辦法,盡快將東西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