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就不打擾公主清淨了。”那嬤嬤朝著姚鶴晴行了一禮,然後離開。

姚鶴晴跪坐在蒲團上,開始行雲流水的默寫心經。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她都十分認真,不過這佛經並不是替拓跋王後寫的,是為故去的姚震天寫的。

三遍心經下來,姚鶴晴漸漸覺得自己頭重腳輕,頭暈眼花。

事情不好,本以為拓跋王後就是想讓她抄寫心經折磨她,沒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眼下朗月和朱雀都不在身邊,這下完了。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還沒等睜眼,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就撲麵而來,姚鶴晴猛然起身,就見一個人倒在血泊裏,那人就是呼延駿身邊最得力的掌事太監。

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臉色慘白如紙,姚鶴晴遲疑片刻,邁著艱難的步子靠近,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人已經不行了。

“大公公……公公,您在裏麵嗎?”

姚鶴晴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外頭忽然想起小太監的聲音。

她心頭一緊,拓跋王後殺了呼延駿跟前的掌事太監然後嫁禍給她,為的就是挑撥她跟呼延駿的關係,畢竟掌事太監是服侍呼延駿從小到大的,拓拔王後這一招還真是夠絕。

不行,她不能在這裏,如果被人誤會她是殺人凶手,那就完了。

姚鶴晴想要從窗戶爬出去,卻發現所有的窗戶都被人做了手腳,根本打不開。

無意間發現,那掌事太監胸口的匕首,竟然是自己的,姚鶴晴的臉色霎時間慘白如紙。

就在她想要上前將那匕首拔下來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

“啊……大公公……您怎麼了……”

來人是拓跋王後跟前的太監,還有呼延駿身邊的大宮女。

兩個人見了倒在血泊裏的掌事太監一臉震驚,當他們看見姚鶴晴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

“無憂公主……”

一盞茶的時間,呼延駿和呼延朔已經到場,就連之前迷不醒的拓拔延後也被兩個姬妾攙扶而來。

呼延駿坐在首位上,黑著臉紅著眼睛什麼也沒說,但是大家知道,他越是沉默,這事情就越嚴重。

“姚鶴晴,這可是照顧了大王四十幾年的人啊,你怎麼能下得去手!”拓跋王後一臉悲痛,手裏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姚鶴晴腳下,一點也不像一個臥病在床的人。

當然,能看姚鶴晴倒黴,她自然覺得渾身通泰,如果能弄死姚鶴晴,或許她還能多活十年。

姚鶴晴跪在地上,一個字也不說。

眾人見她沒有喊冤也不解釋有些驚訝,她難道不怕死?

殺了呼延駿的人,就是死,也肯定不是好死,得五馬分屍,扒皮抽筋,挫骨揚灰才是!

“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呼延駿紅著一雙眼睛。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這幾十年。他看透了人情冷暖,父母給他的關心和愛護都不去這個死去的太監多,在呼延駿心裏,這個太監就是他的至親,他答應給他養老送終的,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大太監死的蹊蹺,兒臣願意替父王查到真凶。”跪在地上的姚鶴晴脊背筆直,麵上沒有半點驚慌。

拓跋王後沒有說話,隻是動了動手指,立在她身後的一個姬妾就疾言厲色的開口:“這還查什麼,大公公身上的匕首就是你的,當初房間裏隻有你們兩個人,你就是殺人凶手,還想推脫,做夢!”

“我遵從王後的意思,之前明明在佛堂裏抄經文,醒過來就在這裏了,想來是有人給兒臣下了藥。按照這個時間,兒臣體內大概還有殘留的藥勁,還望父王請個禦醫來,給兒臣把個脈便知曉了。”

拓跋王後冷冽的眸子閃了閃,身後另外一個姬妾道:“大王,我看這姚鶴晴就是在找借口,您日理萬機,怎麼能任由她一個外人擺布,直接賜死她,給她留個全屍也算是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