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放著一封信,是楚南傾寫的。
他說,他不願經曆與她分別之苦,所以已經在回淩霄國的路上,他讓她安心的待在吐蕃,她不在他身邊,在淩霄他就沒有了軟肋,任何人都不能奈他如何,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朝堂,然後風風光光的接姚鶴晴回淩霄。
信看完,姚鶴晴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公主殿下,我們該啟程回王城了。”姚鶴晴拿著楚南傾留下的那封信,正坐在梳妝台上發呆,呼延駿的掌事太監卑躬屈膝的從外頭進來。
呼延駿的馬車豪華,且寬闊,姚鶴晴剛上車,差點被鑲嵌在馬車上的金銀珠寶晃瞎了眼。
“坐。”呼延駿將手裏的杯子擱置對麵,目光溫和的對姚鶴晴開口。
姚鶴晴坐下,看著杯子裏的東西,有些驚訝:“杏仁露?”
“嚐嚐味道。”
姚鶴晴遲疑片刻,端起杯子嚐了一口,味道很好,比她做的味道更醇厚香濃。
“知道這是你的手藝,孤特意讓宮裏的廚子改良了一下,味道還好吧?”
姚鶴晴不答,看著呼延駿那張老謀深算的臉,眸子微眯:“您和楚南傾,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呼延駿讓她在吐蕃做公主,從兒媳變女兒,這件事有些太詭異了。
況且,楚南傾是愛她的,她被呼延駿扣在吐蕃,為什麼他沒有半點反駁,他錚錚傲骨,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順從了呼延駿?
呼延駿笑了笑:“你都猜到了。”
“為什麼?”
姚鶴晴臉色難看起來,呼延駿欺騙她也就算了,楚南傾為什麼也這樣,真是浪費了她對他的一片真心啊!
“眼下淩霄國局勢亂的很,楚莫麒已經身中劇毒,怕是沒有什麼活頭了,現在各方勢力都在用盡一切手段爭皇位,你回去太危險了,況且也會讓他分心。”
“皇上中毒?”姚鶴晴瞪大眼睛,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情?
“這件事楚莫麒特意隱瞞了下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所以你暫且安心在吐蕃過一段瀟灑日子吧,等他那邊安定下來,再回去。”
楚南傾就擔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姚鶴晴,姚鶴晴會義無反顧的跟他回淩霄國冒險,他又不忍心拒絕她,又不想讓她跟著冒險,所以才跟呼延駿商量了這麼一個對策。
姚鶴晴雖然生楚南傾的氣,但是兩個人經曆了這麼多,她也理解他。
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姚鶴晴沉默片刻,忽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呼延駿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跟你母親曾是至交,她救過孤的命,和你父親又助孤登上這王位,孤自然要對你好。”
姚鶴晴震驚不已,沒想到她父母竟然如此厲害。
“可是,我之前聽說,你跟我父母的關係很不好啊。”
說什麼因愛生恨,老死不相往來的。
呼延駿笑了:“那不過是做給眾人看的,如果淩霄國那些大臣知道你父母與孤關係密切,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挑撥你父母跟皇室的關係,你父母很有可能被扣上通敵買過的帽子。”
姚鶴晴恍然大悟,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複雜。
“那你之前,為什麼非要我嫁給呼延朔?”
如今將她扣在淩霄,呼延駿一樣可以強迫姚鶴晴跟呼延朔完婚啊,怎麼又讓她當公主了?
“兵符你已經拿到手裏了,還嫁給他做什麼?”
聽了呼延駿的話,姚鶴晴剛入口的杏仁露差點噴出來。
“那個……我問一句不該問的。”姚鶴晴幹笑一聲,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呼延駿的臉色。
“……”呼延駿沒有說話,緩緩將姚鶴晴杯子裏的杏仁露倒滿。
姚鶴晴清了清嗓子,然後壯著膽子問:“呼延朔,是您親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