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鶴晴垂眸:“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想要不受屈辱,那你得拿出等價的東西來跟我交換。”

楚南臨遲疑片刻,立刻道:“金礦,金礦怎麼樣?”

姚鶴晴麵色一喜,沒想到楚南臨竟然還有這麼豐厚的家底,有錢能使鬼推磨,也難怪他之前害人的時候有恃無恐了。

“還有呢?”姚鶴晴身體前傾,目光滿是期待的問。

楚南臨道:“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你,隻求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父皇,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跟楚南傾爭皇位,餘生就做一個閑散王爺就好!”

姚鶴晴笑了:“你的話,可信嗎?”

楚南臨立刻抬手舉過頭頂:“我發誓!”

“拿我當三歲小孩呢?”姚鶴晴抬手摸了摸耳朵上包紮的傷口,然後緩步走到楚南臨麵前:“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得看看你的誠意。”

“錢財,兵力,都給你,都給你!”楚南臨連忙開口:“隻要你留我一命,後半輩子讓我有尊嚴的活著。”

姚鶴晴點頭:“好,我答應你。”

直到楚南臨被駕著從姚鶴晴房裏出來,他才改變了對姚鶴晴愚蠢白癡的想法,這一次他是輸的徹底,輸的一無所有啊。

眼看著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雖然折騰了一天一夜,但姚鶴晴沒有半點困意。

“郡主,外頭風大,您還是回房吧,屬下保證一有殿下的消息立刻向您通報。”

大頭跪在地上,朝著姚鶴晴拱手道。

姚鶴晴擺擺手,滿臉疲憊,目光卻炯炯有神的盯著大門口:“無礙,我能挺得住。”

天空泛白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大雪,姚鶴晴心裏頭說不出的壓抑。

伸出手來,一片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漸漸融化成水滴,她輕飄飄的對一旁的大頭開口:“告訴楚南臨,如果楚南傾出事,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楚南臨得知後,麵色悲戚的跪在地上,顫抖著雙手合十,虔誠的念了幾聲佛號。

隻有楚南傾活著,他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忽然間就看透了一切,忽然間就厭惡了皇室這種爾虞我詐,忽然覺得尋一方淨土,過清淨的日子也是一種幸福。

“郡主……”

姚鶴晴正靠在門框上打瞌睡,晚逸霄忽然出現了。

姚鶴晴猛然一驚,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問:“怎麼樣,人呢,人回來了嗎?”

晚逸霄麵色沉重:“我們沒有見到殿下,吐蕃大王的人傳話,他在蒼山的菩提寺等您。”

不用想,楚南傾現在在呼延駿的手裏。

姚鶴晴長長的舒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帶著楚南臨,走吧。”

姚鶴晴渾渾噩噩到達菩提寺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原本陰沉的天空也漸漸明朗起來。

蕭瑟的冷風吹過,屋簷下的驚鳥鈴響起,說不出的悅耳動聽,姚鶴晴心頭的陰霾漸漸散去,原本陰鬱的麵色也漸漸明朗起來。

“郡主,請。”呼延駿的掌事太監握著浮塵從遠處走來,見了姚鶴晴恭敬的行禮。

“有勞。”

一處寂靜的佛堂,呼延駿褪去一身華貴的龍袍,隻著一身顏色素靜的粗布居士服,正跪在佛像前認真的念心經。

姚鶴晴遲疑片刻,也跪在他了身邊的蒲團上。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呼延駿才念了一聲佛號起身。

姚鶴晴也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大王。”

呼延朔指了指後頭的休息室:“過去說吧。”

姚鶴晴點頭,跟在呼延駿身後進了門。

一抬頭,見楚南傾正悠哉的喝茶。

姚鶴晴當即就淚如雨下,上前抓住楚南傾的胳膊就問:“你好好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都擔心死了!”

楚南傾當即臉色一變,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姚鶴晴猛然一驚,立刻鬆手,就見楚南傾的手臂上鮮血淋漓。

“你怎麼了?”姚鶴晴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