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身體吃不消本應該回去,可是已經走到了半山腰,看了看山頂的那個人,姚鶴晴一咬牙,提著裙擺硬是往上走。

終於到了山頂,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蒼涼,連綿起伏的山頂皆是一片銀白,寒風刮過,姚鶴晴覺得更冷了。

“阿嚏!”她連打了三個噴嚏。

聽見身後的動靜,荀副將詫異的回頭,見是姚鶴晴,冷哼一聲又轉回頭去。

此時,夕陽西下,如血的殘陽染紅了雪白的山脈,風景說不出的秀麗。

望著眼前的遼闊,姚鶴晴頓時也覺得心曠神怡。

姚鶴晴收回目光,提著裙子又上前兩步:“你是在生我的氣?”

荀副將冷哼,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姚鶴晴。

姚鶴晴長長的歎了口氣:“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老老實實的待在郡主府裏,整日的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荀副將冷哼一聲:“那你跑這裏來幹什麼?”

“姚家軍畢竟是我父的心血,兵符失蹤,查不到兵符的蹤跡,我寢食難安,所以我隻能親自來守著姚家軍了。”

“你以為,跟晚逸霄和我耍一耍心機,就能贏得姚家軍的軍心?”荀副將語氣很不好。

“怎麼會,我又不傻,二十七萬的姚家軍也不都是傻子,我隻是想讓大家認識我,知道姚震天還有我這麼一個女兒而已。”

荀副將沒想到姚鶴晴還有這自知之明,合著她這麼拚命的折騰,就是這個原因。

“我沒有本事,沒有武功,想要贏得姚家軍的軍心難比登天,也就耍一耍小女兒的心眼而已,算是逞強,但絕對不是吃飽了撐的。”

姚鶴晴有些沮喪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任由寒風侵蝕她身上的溫度。

見她一副落魄的樣子,荀副將心裏的火氣消了大半。

“你一個女兒家,想要將姚家軍撐起來很難,倒不如就放手吧。”荀副將語氣溫和了幾分。

姚鶴晴轉頭,看著荀副將問:“你們堅持了這麼多年,寧願吃野菜啃樹皮,也不願意被朝廷收編,為什麼。”

“姚家軍是最有骨氣的一支軍隊,當初來的時候可是發了誓的,生是姚家軍的兵,死是姚家軍的魂,我們不能違背諾言。”荀副將動了動身子,坐在姚鶴晴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哽咽著開口。

姚鶴晴苦笑:“如果,有一天,一個外人拿著姚家軍的兵符忽然出現,想要統領二十七萬姚家軍,你們會聽從他的命令嗎?”

荀副將一怔,姚鶴晴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想過,但是他們都不知該如何。

他們並不希望一個外人來對他們指手畫腳,他們很希望姚震天的血脈能夠統領這支軍隊,可是又無奈姚鶴晴的無能。

二七十萬的姚家軍,就像海上隨風漂泊的船隻,沒有歸宿,不知何去何從。

“我不希望我父的畢生心血最終落在別人手裏,更不希望姚家軍一直就這樣漂泊下去,我很想做些什麼,可是卻發現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姚鶴晴隻能瞎折騰。

“你真想統領姚家軍?”荀副將目光熱烈的看著姚鶴晴,聲音都在顫抖。

姚鶴晴點頭:“我希望姚家軍能夠重整旗鼓,能夠再一次成為一支令所有國家都聞風喪膽的軍隊,我希望他們一直都姓姚,就像你們剛入軍隊的時候發過的誓言,生是姚家軍的兵,死是姚家軍的魂。”

說到這裏,姚鶴晴開始哽咽起來:“可是,我怕我做不到,我更怕二十七萬姚家軍一直這樣受苦,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