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差和劊子手聽了皆是一驚,魯大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姚鶴晴是從一品的郡主手裏又有太子楚南傾的貼身之物,以往就算他們再巴結魯大人,如今這種情況卻是不能了。
眾人皆是放下了手裏的兵器,然後恭敬的跪在了地上,老唐立刻走到老鄭跟前,替他解了身上的繩子。
許多人都不認得姚鶴晴手裏的玉佩,不過是顏色鮮紅的血玉而已,可老唐老鄭和魯大人卻是認得的。
這不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隻象征著楚南傾身份的血玉,而是統領京城三十五萬禁軍的兵符!
事已至此,魯大人已經全盤皆輸了。
這也是一個不好得罪的主,魯大人腸子都悔青了,他剛剛還不如直接死在了姚鶴晴的手裏,眼下這可怎麼辦啊!
“來人啊,魯大人假傳密旨,將他壓入大牢,待我上報皇上,再做定奪!”
魯大人一聽,也不等官差上前,撿起地上的劍,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情況下直接抹了脖子。
看見倒在血泊裏的人,姚鶴晴麵色如常,別以為死了一個她就不追究了,幕後那隻黑手她遲早要將他砍斷!
“多謝郡主救命之恩!”
事情塵埃落定,老唐和老鄭立刻跪在姚鶴晴麵前恭敬的行禮。
“唐叔鄭叔,委屈你們了。”
姚鶴晴彎腰將人扶了起來,正色道。
說了兩句話,姚鶴晴一行人便朝著烏雲山軍營奔去。
等到了軍營天色已經很晚了,姚鶴晴還以為眾人都睡下了,還沒等進大門,就聽見亂轟轟的聲音。
“鬼,鬼啊!”守門的士兵看見老唐和老鄭同時出現嚇了一跳,站都站不穩,隻靠扶牆。
老鄭臉一黑,抬腳就踹在小兵的屁股上:“鬼什麼鬼,老子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士兵揉了揉屁股,神色一喜,拔腿就往裏麵跑:“別打了,唐參將和鄭參將回來了!”
守門的士兵一報信,大院裏瞬間安靜下來。
“怎麼還打起來了?”姚鶴晴沉著臉問。
“怎麼回事啊?”老唐立刻又拎了一個小兵來。
那小兵看著老唐梗著脖子道:“大家都以為您和鄭參將死了,有的想要給你們去收屍,可是上頭有規定,沒有皇上惡心允許我們不能出營帳,大家意見不同就打起來了。”
姚鶴晴一聽鬆了口氣,還以為姚家軍沒有規矩呢,原來是情有可原。
“郡主,請。”老唐和老鄭彎腰恭敬的對姚鶴晴做了個手勢。
姚鶴晴邁進大門,借著火把,看著麵前望不到邊的帳篷,心裏難受的不行,白的發黃的布幔,上頭都是針線縫合的痕跡,還有大塊大塊五顏六色的補丁,那情形就跟畫地圖一樣。
就光看這帳篷,姚鶴晴就能感受到姚家軍的生活是有多麼艱苦。
自從她賺錢,就時不時的讓人往軍中送銀子,算下來也有個快二百萬兩了,本以為這二百萬兩可以讓姚家軍的生活質量得到提升,可是仔細算算,三十萬姚家軍除去被朝廷收編的三萬,剩下的還有二十七萬,他們個個都是拖家帶口,出去衣食住行,那二百萬兩分到他們手上還能剩下多少?
是她太傻,太自以為是了,竟然以為自己會讓姚家軍能過上好日子,眼下估計他們也就隻能填飽肚子而已啊。
“郡主,您怎麼了?”
老唐和老鄭見姚鶴晴掉眼淚頓時愣住,連忙湊上前關懷的問。
姚鶴晴不說話,隻是呆愣愣的望著眼前慘不忍睹的情形。
此時,大家得知老唐和老鄭回來,都立刻湊了上來,看見兩個人中間不說話隻掉眼淚的姑娘,一個個的都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唐參將,你們不會真強搶民女了吧?”
見姑娘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哭,膽大的一個將士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