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影,姚鶴晴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那時候他被人牙子拉著在大街上叫賣,因為缺少營養麵黃肌瘦渾身幾乎跟皮包骨一樣,最讓她難以忘懷的還是它那雙空洞且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睛。
如今一切都好了,雲墨也算爭氣,此時她的心情就像是培養多年的學生考上了清華北大一樣,姚鶴晴很是欣慰。
“快去,給他拿兩萬兩銀票,萬一以後用的上呢。”
姚鶴晴忽然想起這一茬,立刻對朗月開口。
朗月應聲立刻去辦,心裏替雲墨感歎,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能遇見她們郡主這樣的好人,兩萬兩銀子夠尋常百姓花幾輩子的了。
在雲墨離開沒多久,姚鶴晴也出門去了驛館。
“我這人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這次來,我們不妨就開門見山吧。”
姚鶴晴看著對麵的左丘寅,直截了當的開口。
“郡主有話不妨直說,我這人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況且此時我東胡的族人正處於水深火熱中,我在這裏耽誤一天,東胡不知又有多少人喪命於匈奴人手裏。”
“你想讓淩霄國出兵幫你東胡討伐匈奴,我淩霄國做不到。”姚鶴晴兩手一攤,看著左丘寅麵如土色的臉繼續道:“我淩霄國南方水災,北方旱災,如今也是處於水深火熱中,昨日聽皇上說,西嵐國一直在蠢蠢欲動,怕是要對我淩霄國不利,對於東胡,我們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想起昨夜楚南傾跟他說的話,左丘寅笑了笑:“隻要郡主有辦法替我東胡奪回失去的土地,報了這仇,什麼條件盡管開,但是您也不能讓我們東胡族人餓死,總要給我們留口吃的。”
姚鶴晴點頭,沒想到左丘寅說話竟然這麼痛快。
“幫你對付匈奴族這件事好說,不過……我的人出手,怕是首領您未必領這情啊。”
左丘寅冷哼:“你說的是殺了我大哥的離念吧?”
“你知道?”姚鶴晴有些錯愕。
“淩霄國不能出兵,姚家軍丟了兵符,眼下郡主還議政言詞的跟我談條件,你手裏的底牌隻有攝政王妃曾經組織的娘子軍了。”
他自然知道如今統領娘子軍的女人是離念。
“首領既然知道,不知你是怎麼想。”
“國仇家恨,離念必須死!”左丘寅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直接被震成兩半。
這些年他的人一直在伺機接近離念,想方設法的報殺兄之仇,可是一直沒能得逞,這一次他說什麼也要讓離念不得好死!
姚鶴晴冷著臉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難道我東胡的五座寶石礦郡主和皇上都不感興趣?”左丘寅板著臉開口。
姚鶴晴笑笑:“確實有心無力,我手裏能用的隻有娘子軍,既然左首領跟她勢不兩立,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這樣,我跟她的仇暫且不提,等事情辦好,我們比試一場,生死有命,我們的仇就算了了。”
左丘寅不傻,為了救東胡的百姓於水火,為了鞏固東胡的國土,他願意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離念替他奪回失去的東西,他再跟離念算賬,也是一樣的。
“好啊,既然這樣那我讓她跟你簽一份合約,在這期間你不能耍陰招,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讓東胡好過!”
“好!”
“首領,北越太子來了。”
姚鶴晴正準備告辭,左丘寅的護衛從外麵進來。
姚鶴晴蹙眉,這貨來做什麼,他不是對東胡的礦石不感興趣?
感受到左丘寅提醒的目光,姚鶴晴告辭:“我先走了。”
“怎麼見了本宮就要走,難道是故意躲著本宮?”
姚鶴晴還沒等抬腿,一身華服的公孫鴻從外麵進來,他看了姚鶴晴一眼打趣道。
姚鶴晴翻白眼,這話不是故意給她抹黑麼,瞧瞧,左丘寅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