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聽,麵色陰冷:“你既然是道聽途說,就敢這樣汙蔑陸昭儀,是不是嫌你脖子上的腦袋太沉了?”
姚鶴晴一個哆嗦,麵色驚恐的磕起頭來:“太後娘娘息怒,臣女知錯,不過這坊間流言也未必是假,如果當真是汙蔑了陸昭儀,那臣女甘願受罰。”
太後淡淡的掃了陸昭儀一眼,見她有些魂不守舍,心裏大概有了計較,這陸昭儀的死活對她而言也沒什麼,不過陸昭儀的哥哥可是鎮遠軍的將領,要是就這麼廢了,可惜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有什麼大不了的,皇上何必大動幹戈。”
楚莫麒微微頷首:“剛剛母後也聽見了,陸昭儀口口聲聲說那宮女是病死的,如果那宮女的死真的並非如此,卻數欺君。”
所以,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宮女的死,而是陸昭儀撒謊。
如果陸昭儀一開始就承認了,他就算再生氣也不好計較,是她不知死活。
“反正去請兩位刑部大人來還要等一會兒,不如就先查驗郡主的清白吧,等這件事兒結束了,兩位大人也就來了,如此也不耽誤什麼。”
霍貴妃看姚鶴晴的時候,那刀子一般的眼神兒恨不得將她戳個洞,因為姚鶴晴和楚南傾,弟弟霍連德的身子可就廢了,如今他頹廢的整日買醉,身子越來越差了,想起這些她恨不得將姚鶴晴千刀萬剮。
姚鶴晴眸子微眯,看著霍貴妃的目光帶著幾分銳利,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目光落在霍貴妃手裏的娟帕上,姚鶴晴滿臉震驚的開口:“呦,霍貴妃這帕子真漂亮,怎麼有些眼熟?”
“郡主真有意思,大家可都等著你自證清白呢,你怎麼扯到我這帕子上來?”霍貴妃臉色淡定,隻是捏著帕子的手微微用力。
“您這帕子是上好的朝雲錦吧,我有次路過剪子胡同,見一人手裏也有一塊跟您這顏色差不多的帕子,那人寶貝的呦……”話說到一半,姚鶴晴眼裏閃過一抹驚恐,立刻朝著霍貴妃磕頭:“娘娘別誤會,臣女隻是隨口一說,畢竟這相似的帕子多了去了,您別放在心上。”
姚鶴晴越是恐懼,越是要解釋,這霍貴妃的臉色就越難看,這話分明就是越描越黑了。
明知道姚鶴晴是故意的,但是霍貴妃還不能生氣,更不能治姚鶴晴的罪,這些年她從那麼多女人堆裏爬到貴妃的位子上,並非隻靠母家,還有她的腦子和手段。
陸昭儀那個宮女到底怎麼死的她心知肚明,如果刑部查出了真相,那陸昭儀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的。
如今姚鶴晴跟她說這些,萬一真的抓到了什麼把柄怎麼辦?她不能冒險,不能在激怒姚鶴晴。
她將手裏的帕子拿起來仔細打量,然後淡淡的對姚鶴晴開口:“這帕子雖然是朝雲錦,但不仔細看跟普通顏色的帕子也沒什麼區別,你看錯了也是正常。”
這朝雲錦隻有她跟皇後和太後手裏有,寸步寸金,她也隻得了那麼一小塊,做衣服也不夠用,所以就裁成帕子了,仔細想想她確實丟了一方帕子,萬一被姚鶴晴利用做文章可就麻煩了。
姚鶴晴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頭頂感受到一道十分淩厲的目光,順著目光望去,就看楚莫麒正一臉深沉看著自己。
姚鶴晴心裏一個哆嗦,暗自腹誹:你不幫我,還不準我自救了?
霍貴妃敗下陣來,皇後動了動唇不敢說話了,萬一姚鶴晴也有她的把柄,別管有沒有證據,當著皇上的麵一說,就夠她喝一壺的了,皇上本就對寇家不滿,她也不敢再冒險,隻能向一旁的太後求救。
“來人,給郡主驗身!”太後一拍桌子,語氣堅定不容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