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的時候,楚南傾才過來。

見姚鶴晴睡著,也沒打擾,脫了外衣就上了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其實,姚鶴晴根本沒睡,一直都在等著楚南傾,她就怕這男人一夜不來,萬一宿在晚霏霏那裏可就完了。

“押送糧食的隊伍路上遇見了土匪,死傷嚴重,我去探望了一下。”

楚南傾蓋好被子,躺在姚鶴晴身側。

姚鶴晴聽了急忙問:“糧食怎麼樣?”

楚南傾拍了拍她的肩:“幸好我帶人去的及時,糧食追回來了。”

姚鶴晴鬆了口氣,這可是滬州百姓的口糧,如果丟了得餓死多少人。

她湊到楚南傾跟前,頭枕著他的肩問:“姚叔送來的糧食能撐多久?”

“用不上十天。”男人淡淡的道。

“什麼?”姚鶴晴一驚,坐起身來,怎麼會這樣?

“滬州許多縣都受了災,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的百姓數不勝數,眼下天氣越來越涼了,沒有二十萬石糧食,百姓很難熬過這個冬天。”楚南傾麵色如常,可是深邃的眼睛有些呆滯,這真是個難題。

“皇上就不能派發一些糧食來?”姚鶴晴遲疑了一下問。

“國庫空虛,南方水災,而北方也在鬧寒災,需要救濟的不隻是一個滬州,朝廷也是力不從心。”楚南傾語氣沉重幾分。

前些日子,楚莫麒將他叫到了禦書房,話裏話外的意思,這重擔隻有他自己來扛,處理好了才能服眾,方可以成為太子,處理不好,將很難繼承大統。

說到底,這個父皇還是在為難他。

姚鶴晴拉著他的手輕聲安慰:“沒關係,我們慢慢想辦法。”

“嗯。”楚南傾應了一聲,疲憊的閉上雙眼。

盯著他俊美無雙的臉,姚鶴晴本想再揩些油,可是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好給人添堵,隻能抱著手爐又躺回被窩裏。

一大早的,姚鶴晴睡的正香,忽然傳來咚咚的鼓聲。

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哪個吃飽撐的擾人清夢。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

姚鶴晴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正想睡個回籠覺,星辰一陣風的從外麵衝進來。

“幹什麼?”姚鶴晴皺眉,打了個哈欠,這兩日肚子疼的她都沒有休息好,好不容易疼痛減輕了一些,這丫頭怎麼就不能讓她多睡一會兒。

“有人擊鼓鳴冤!”星辰趴在姚鶴晴床邊急切的開口。

姚鶴晴皺眉不耐煩的道:“蘇青州也不在府衙,這事兒就去找楚南傾,跟我說有什麼用。”

“郡主不想知道擊鼓鳴冤的人是誰嗎?”星辰賣著關子道。

姚鶴晴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狠狠地瞪了星辰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滬州首富的女兒,陸小姐!”

姚鶴晴遲疑了一下問:“就是非要嫁給蘇青州的那個?”

“是啊,如今都鬧到府衙來了,周小姐也在呢,這事兒您得出馬啊。”

為什麼鬧到府衙來,肯定是因為陸小姐跟蘇青州的婚事啊,當初蘇青州跟周梓曦的婚事就是姚鶴晴牽的線,如今這事兒她不能不管。

“更衣。”姚鶴晴伸了個懶腰,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大床。

府衙大堂,姚鶴晴還沒等進門就聽見了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

“哭什麼哭,搶了人家的夫婿,你還有理了?”周梓曦捏著手裏的鞭子指著跪在地上的陸小姐憤怒的開口。

陸小姐見了她手裏的鞭子,驚恐的縮起脖子,楚楚可憐的向蘇青州投去了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