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越走越遠,姚鶴晴抻著脖子朝著他的背影憤怒的吼道:“回不去了,守城門的有規定,隻能出不能進,我就要呆在這裏!”

楚南傾頓住腳步,對一旁的下屬開口:“張大人,送郡主回城。”

一旁穿著官服的張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三皇子恕罪,這規定是皇上定的,就算皇親國戚出了京城在瘟疫沒有徹底結束之前也不能進城……”

姚鶴晴麵色冰冷起來,皇親國戚?這條規矩就是給楚南傾定的吧,那些人就希望他跟這些災民死在一起。

楚南傾放緩腳步又折了回來,他看著姚鶴晴開口:“西郊有一處別院,你們去那裏安身。”

“我就呆在這裏哪也不去,粥棚已經搭起來了,我這就去施粥!”

說完,她帶著周梓曦就離開。

楚南傾放眼望去,看著粥棚之上的‘姚’字臉色難看的不行:“胡鬧!”

一旁的張大人勸解道:“三皇子別生氣,下官看郡主也是好心,這些災民每天隻喝一碗稀粥根本填不飽肚子,下官一直擔心他們會聚眾鬧事,郡主來了確實能為您分憂解難啊……”

“去把那個字給我摘下來。”楚南傾盯著粥棚上的彩旗說完轉身就走。

張大人看了看楚南傾又看了看姚鶴晴的方向,無奈的歎了口氣。

姚鶴晴回到粥棚,朗月已經開始熬粥了,她見了姚鶴晴立刻道:“郡主怎麼回來了,快找個地方歇著,這裏有奴婢就行。”

姚鶴晴打量著圍上來的眾人,問朗月:“你知道他們患病的症狀嗎?”

朗月用勺子攪著鍋裏的米,環顧眾人一圈然後道:“剛才奴婢了解了一下,患病的人時冷時熱,渾身無力且疼痛難忍之後便一睡不醒直至斷氣……”

姚鶴晴琢磨了一下,這種病症好像是因為蚊蟲叮咬所導致的瘧疾。

“太醫院沒有研製出治療這種病症的方子嗎?”周梓曦上前,一邊替朗月往灶裏添柴一邊問。

“正在研究,有些起色,但還沒有徹底根治的效果。”朗月道。

“你們每個鍋裏都加一點金銀花進去。”姚鶴晴道。

金銀花有清熱解毒祛風散熱的功效,但願能起到一些防治的效果。

“朗月等你忙完你去看一看患病的人,琢磨一下藥方。”

朗月雖然還是姚鶴晴的侍女,不過怎麼說也算完顏神醫的徒弟,多少也繼承一些精髓,但願能幫上忙。

“是。”

“拜見郡主……”

楚南傾身邊的張大人忽然來了,他站在姚鶴晴跟前笑著行禮:“聽說郡主恢複了神誌下官還有些懷疑大家是以訛傳訛,如今一見終於是確定了,下官真是為九泉之下的攝政王高興啊!”

姚鶴晴不願聽他巴結的話,所以笑著問:“張大人有何吩咐?”

莫不是楚南傾後悔了,差張大人來替他說好話的?

張大人笑嗬嗬的抬手指了指粥棚上的‘姚’字開口:“三皇子的吩咐,讓您把這個錦旗取下來……”

姚鶴晴頓時就炸毛了,她看著張大人身後的幾個侍衛冷聲道:“做好事不留名的是雷鋒,我這是給祖宗們長臉呢,我看你們誰敢動!”

張大人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小心翼翼的道:“這事兒是三皇子吩咐的,下官隻是聽命行事。”

“我去找他。”姚鶴晴不明白楚南傾到底是什麼意思,直接去尋楚南傾。

張大人急忙引路,帶著姚鶴晴到楚南傾的帳篷門口然後道:“下官就送到這裏了,郡主自便。”

看著張大人老鼠見了貓一樣跑路,姚鶴晴發現這人處事倒是圓滑,既不想得罪楚南傾,也不想招惹她。

看著眼前簡陋的帳篷,姚鶴晴有些驚訝:“他就住在這裏?”

一旁的玄凜沒有說話,心裏卻明白姚鶴晴這是心疼了。